“莫要这般说,小东家既然敢这般说话,自然是有些把握的。”张记老板则是喜上眉梢,暗自感慨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这是要把柳记铺子送到我手里的节奏啊!
“我是自无不可,不过为防小东家到时候不认账,我看还是立下字据得好!”
此时的张记老板笑眯眯的,与之前的凶神恶煞判若两人。
“在理,还是立下字据稳妥些。”顾北川也怕他反悔。
随后便有人拿来笔墨纸砚,写下契书,两人看罢之后,觉得没什么问题,也就纷纷按下了红手印。
“小东家,既然要比谁家的酒更好,自然要有个公证。”
“不能你说你家酒好喝,便是一等一的好喝。”
顾北川点了点头,觉得有理。这张记老板一看便是个滚刀肉,他也怕到时候说不清。
“那依张家主之见,何人能做这个公证?”
“如果我张某人记得不错,一月之后,恰好是淮南诗会。文人士子们吟诗作对,自然是要饮酒的。”
“不如我们为诗会供应酒水,届时让文人士子们作评,如何?”
张记老板算盘打得叮当响,出席淮南诗会的,可都是淮南有头有脸的读书人。
届时就算这小东家想反悔,只怕也说不出口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顾北川也乐了,没想到这张家主能想出这样的好主意。
竟还有人嫌丢脸丢得不够大。
一时间,现场气氛竟出奇地和谐。
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针锋相对都不曾出现过一般。
商定好具体流程后,张记老板便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来时横眉怒目,去时却满面春风。
在他看来,一月之后,柳记的铺子就归自己了。
城南这条街,虽比不上城中心,却也算得上是寸土寸金之地。
像柳记这般大的铺子,若是租下来,每个月少不得一笔不菲的租金。
更何况还要购买酿酒设备,桌椅板凳,这些统统都是银钱。
可若是让他接管柳记,便能直接吃现成的。不用花一分银钱,便多了一家分店。
最关键的是,少了柳记,便无人能与他张记抢酒水生意。
想必一月之后,这城南的酒水市场,当被他张记一家包圆。
大喜事,大喜事!
这柳记的小东家,可真是个善人!
张记众人离去之后,顾北川站出来,朝着看热闹的众人高声道:“诸位,我柳记在淮南经营酒水十数年,也算是老铺子了。”
“断然不会去做那等偷鸡摸狗之事,败坏自己名声。诸位若是不信,一月之后的淮南诗会,静候消息便是。”
顾北川深知,在古代名声最重要。对商贾而言,尤其如此。
所以不管有没有偷酒这事儿,他都要维护柳记名声。
“是了是了,柳记铺子名声向来不错。”
“别的酒水铺子,要么往酒中掺水,要么涨价售卖。唯独柳记铺子,不曾有过这些腌臜事。”
“大家散了散了,事情还未定论。这般围在柳记门前,叫人家怎么做生意?”
兴许是柳记向来名声不错,所以大家吃完瓜之后便散了去,倒是未曾再起什么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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