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两年,便是弱冠之龄了,不可再这般顽劣,否则我如何放心把顾家家业交于你手?”
听闻此言,胡氏眉头一皱,却是不动声色地撇了撇嘴。
胡氏之子,顾北川的便宜弟弟顾兴文倒是神色如常,低头用着早饭,似乎对大人们的言语并不感兴趣。
“父亲放心,孩儿省得。”
接受记忆之后,顾北川也知道原身是个什么货色,让老父亲担忧实属常态。
“既然如此,你娘生前在淮南给你留了个酿酒的铺子,你便过去照料一二。”
听闻此言,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胡氏喜上眉梢,顾兴文眉眼中带着诧异。
顾北川则是直接说出了声:“淮南?”
“不错,男子汉大丈夫,当志在四方,只晓得与当地三教九流厮混算什么本事?你也该出门见见世面,历练一二了。”
似乎是怕儿子不答应,顾军好一通解释。
可谁知,想象中的要死要活并没有出现。
顾北川似是毫不在意,点头道了声好,便说:“几时动身?”
“随你心意便是。”顾军见儿子这般姿态,是既欣慰又担心。
欣慰是儿子终于懂事了几分,担心则是因为顾北川从未出过远门。
淮南虽不是什么苦寒之地,但和向来富硕的江南相比,还是略逊一筹的。
......
第二天一早,没有惊动二姨娘,只是和便宜老爹简单告了个别,顾北川就踏上了前往淮南的路。
一路上跟着他的,只有一老仆一丫鬟。
老仆名唤福伯,是顾北川那死去娘亲的下人,可以说是看着顾北川长大的。
顾军本劝他在顾府颐养天年,可福伯非要执拗,说少爷是小姐的骨肉,我是小姐的家仆,如今小姐不在了,自然便是少爷的家仆,哪有家仆不跟着主家的道理?
丫鬟名唤秀儿,长相甜美可人,年幼时便被卖入顾府,自小便照顾顾北川生活起居,算是贴身丫鬟。
“少爷,莫要在心里头怨憎老爷。”
“怎地都是父子,怎么说,老爷心里头都是有少爷的。”
马车上,见顾北川一言不发,福伯出言宽慰。
“哼,依我看啊,走得好,不然呆在家中,少爷少不得要受二夫人排挤。”
“老爷又心善,到也不曾说说二夫人,总叫少爷平白受气。”秀儿还是二八年华,孩童心性,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福伯却是把脸一板,道:“秀儿,怎敢妄言二夫人!”
见福伯发怒,秀儿立即不敢再言语,吐了吐舌头,一副娇俏模样。
“秀儿说得倒也不错,走得好。”顾北川望着窗外风景,终是开口。
唉!
听闻此言,福伯不由得长叹一声。
他如何不晓得?
只可怜小姐去世得早,少爷在顾家无依无靠。若是心中再对胡氏生了嫌隙,今后的日子可还怎么过?
小姐若泉下有知,怕是要愁断了肝肠。
顾北川想的则是,他本就是个穿越之人,与顾家众人也不甚熟悉。
长期以往,难免露了马脚。
倒不如去淮南,天大地大,逍遥自在。
“少爷,淮南郡到了!”
正在天马行空的顾北川被福伯出言打断,看向窗外,只见淮河之水,滔滔不绝。
淮南,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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