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和张东成密谈了整整一夜,把张焕的给震惊的不行。自己老爹是个什么德行他再了解不过,他会拉下面子和高俅的心腹虞侯商议什么?
第二日一早,张东成两眼通红的推开房门、对着初升的朝阳长叹一声。
宋文离开了,张焕骑着马送出城外。身后依旧跟着那个沉默寡言身手不错的护卫。安春已经可以勉强骑马了,达鲁赤则知道了那天夜里张焕主仆二人抛下宋文逃命的事斜着眼睛一个劲儿的挤兑嘲讽那个护卫,可那人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也不回击,达鲁赤最后吐了口吐沫哼哼唧唧的走去前面了。
直到临分别的时候,张焕才忍不住问道:“文哥儿到底和我爹爹说了什么事情?小弟从未见过我家爹爹如此失魂落魄的样子……”
宋文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告诉他、如此下去……登州水军只有消亡一途!要想保住登州水军,就只能学会借势……”
张焕愣了一下:“朝廷官军能借谁的势?”
宋文指着汴梁方向说道:“天下大势!朝廷高官的势,权贵商贾的势,甚至还有海匪海盗的势……这世道,要是不把自己的利益和最多的最有权势的人捆在一起,只有消亡一途!”
张焕怅然若失的低声说道:“爹爹终究还是屈服了吗?他做梦都想当个正指挥使,带着大宋水军扫清海疆……”
宋文摇摇头:“也谈不上,不过是暂时与海匪相安无事而已……我会尽力跟海匪谈判,让他们彻底远离大宋沿海不再上岸祸害百姓!水军也好禁军也罢,为军伍戍边者若是能安抚百姓守靖地方也算是尽责了。”
张焕松了口气对宋文拱手道:“我欠宋家哥哥一个人情,希望将来有机会还上!哥哥,一路平安啊!”
宋文一拱手:“谢谢,会再见面的!等我处置完桃山县和殿帅府的事情,我就会回来整治三仙岛的……”
二人分别,宋文一路疾驰直奔汴梁而去。
再见汴梁已经是五日以后,远远的……宋文站在水门外的一间茶棚外面呆呆的看着汴梁高大的城墙。
人口百万的一代雄城啊,应该是这世上此时最大的一座都城,站在城墙外面还能远远看见汴梁东南角的牟陀岗,那里是汴梁禁军骑兵的养马地。
天色放亮了,一群群的猪羊被一个个小厮赶着来到望春门外的棚子底下。进了望春门就是潘楼大街和任店街,北边是马行街往西南方向走就是宋文当初苦心经营的瓦子街极乐天了。
安春已经恢复了许多,走过来给宋文批了一件大氅……“哥哥,等咱们的人出来接您吗?”
宋文摇摇头:“没什么忌讳的,不张扬就好。准备一辆马车就行了。”
“是,哥哥!我安排达鲁赤带着马去咱们的院子落脚地那边休息。”
天色大亮,宋文的马车混杂在一群咩咩叫的羊儿后面施施然的过了城门,宋文对赶车的安春说道:“先去瓦子街看看罢……”
“好嘞,哥哥!驾……”
瓦子街还未醒来,只有几个打着哈欠的小龟公出来倒马桶洒扫庭除,路口街角的几个包子铺和馄饨摊子后面老板依旧在忙忙碌碌。
宋文突然对安春说道:“记得拐角那家羊肉胡饼味道还不错,安春帮我买一张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