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两个刚刚折腾完乐子的客人好奇的打开门出来看热闹、其中一个四十许的汉子打着哈欠骂骂咧咧的……“搞什么鬼?刚才就打打闹闹的鬼叫,现在又干什么?”
李先生一回头,心里就是一翻个儿……倒霉催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居然是开封府的孙捕头!
地上的血迹和凶器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孙捕头瞥了一眼、冷笑着对李先生说道:“呦呵,这是青楼改屠户了吗?这里是杀猪了还是宰羊了?还是……闹出人命了?”
李先生拱手笑道:“让孙捕头见笑了,这赵才和厨子黄三两个争风吃醋,失手打破了头……没什么事,已经去医馆包扎了,惊扰了孙捕头的雅兴……罪过罪过,今日所有的开销、就算紫萱楼请了!还望……”
谁知道往日里贪财好色的孙捕头却冷笑一声,摆了摆手:“免了,某家这点过夜喝花酒的银子还掏得起……不过朗朗乾坤天子脚下,闹出人命关天的事情可就不能随便放过了!老鸨子呢?她的门口出了事,她也脱不得干系……”
李先生一皱眉,赶紧堆着笑走过去、一锭足足五两重的银子不着痕迹的塞到孙捕头的手里……还未开口,那孙捕头居然一把将银子扔了回来,骂道:“少在爷爷这里使这些招数,今日爷爷就要秉公执法!伤者现在何处?可还活着?”
这时,楼下居然跑来一个孙捕头手下的捕快,拱手问道:“哥哥,可是出了什么事?”
孙捕头一侧头,大声说道:“马上回衙门叫四个值夜的兄弟过来!就说瓦子街紫萱楼里出了凶案……行凶的赵才人脏俱获,当事人还有紫萱楼的老鸨严花娘!”
“小的遵命!”
李先生目瞪口呆的拿着银子,心里简直就像万马奔腾一般……这节奏不对劲啊!怎么会这么巧?这边老鸨子门口两个杂碎争风吃醋打了个半死,那边捕头衙役就出来了?而且居然连银子都不收!这不对劲儿啊!
结果更不对劲的事情接踵而至,捕快离开还没一会儿,居然又回来了……然后一拱手:“捕头,门口正好有厢公事所军巡铺子的禁军经过,您看是不是让他们先把人带走送到瓦子街厢公事所去?”
孙捕头皱了皱眉:“这样也好,那你去最近的医馆查看一下,看看被凶徒打伤的人是不是无碍!若是死了……那就不必去什么厢公事所了,得是开封府的大牢才行!”
宋文转身就进了旁边春娘的卧房,自打走红之后,春娘就再没接待过过夜的客人……头牌就得有头牌的矜持和排面!
没一会儿,一身黑色薄纱长裙的春娘打着哈欠走了出来,风情万种的对着孙捕头说道:“这大半夜的打打杀杀可真是吓死奴家了……哎呦,还好有这位捕头哥哥在,倒是让奴家放心许多!”
孙捕头一见这紫萱楼甚至是瓦子街的第一红牌姑娘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嘿嘿笑着说道:“让春娘受惊了,放心,有某家在,没人敢再行凶的!”
春娘却扶着栏杆娇声说道:“既然公差大人擒获了凶徒,就别着急带我家妈妈走了罢?等伤人的受伤的交代清楚再说嘛……”
孙捕头似乎被春娘迷了魂,闻言还真就点了点头……“也可以,春娘发话了,这个面子我孙不易自然要给啊!嘿嘿嘿……那我先带着赵才去厢公事所走一遭,明日之事明日再说!”
说罢,孙捕头又贪婪的看了春娘几眼,嘿嘿笑着离开了紫萱楼。
李先生暂时松了口气,对刚走出春娘卧房的宋文挑了个大拇指,然后忧心忡忡的下去安排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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