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天下少年,哪个没有做过当一名侠士潇洒走江湖的梦?
坐在破院子里,宋文啧啧称奇的看着年纪轻轻的林冲手持一根没有枪头的木棍在习练一套潇洒迅捷的枪法……
已经恢复很多的李燕坐在一旁满意的看着,不时还出言指点指点林冲使力的门道和步伐的错处,倒是让林冲获益匪浅。
一套枪法使完,林冲只是微微喘息一些,宋文看的也很是过瘾。殊不知李燕已经站起身来到小龟公的身后……
一只大手一下子捏在宋文的后脖颈……力度很大,宋文甚至能听到自己骨节摩擦的声音,接着大手又开始捏宋文的腰、肩,肘……
宋文痛得大叫道:“老叫花子!我就知道你一早就惦记我的美色……放开我,小爷宁死不从!你这个老玻璃……”
李燕和林冲对宋文的这些胡说八道早已习以为常,林冲满怀希望的看着李燕……李燕却面露惋惜的摇了摇头:“确实不成的,其实原本这厮也算是个好苗子!可惜了……穷文富武不是说说而已,他打小就吃喝不足又在青楼里奔波劳碌……伤了底子元气,骨骼筋肉也不够强韧,武道一途走不通的!”
林冲叹息一声,没说什么。
宋文则笑着说道:“我可没想过做什么大侠士大将军……痛痛快快活一辈子就行了,患得患失的话我怕是就又得投汴河去……”
李燕纳闷道:“你当日到底是去投河还是想去看看你那个师父回来没有?那高人真的曾经住在我栖身的那个木拱梁下面?看来……你师父也是个习武之人啊!如此高人……就这么浪迹天涯去了,委实可惜!”
宋文打了个哈哈就遮掩过去了,刚要和李燕商议一下忽悠高衙内的事,那紧锁的院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林冲愣了一下,即刻起身将一支精钢枪头装在了那根蜡木棍上,一支寒光闪烁的长枪立刻成型了。
李燕也皱了皱眉,随即对林冲说道:“我师兄若是过来定会翻墙而入不留痕迹……这敲门的肯定是外人,不过若是高俅的人怕是早就冲进来了。没事,你去看看……镇定一些。”
宋文的心里也有些忐忑,不过还是站在李燕身旁看着林冲将长枪握在身后快步走到门口拉开了门栓。
一个渔翁打扮的斗笠老者笑眯眯的站在门外,身后站着一个八九岁的大眼睛男孩,脚边地上还摆着鱼竿和竹篓。
“这位小哥儿,老夫冒昧来访还请勿怪……只是这腹内酒虫作怪数日,实在是忍不住了!敢问,这院子主人可是在酿酒啊?”
老者姓安,名宝山。杭州人士,与自己孙儿千里迢迢的来看望一个卧病在床的老友。
那老友前几年做到了刑部的提刑官职,刚刚告老致仕就病倒在汴梁家中,家人传信给安老先生,请医术高明的安宝山过来诊治。
安宝山的儿子夫妇两个早逝,只余下这个孙儿,老先生放心不下孙儿独自在家,干脆就带着孙儿一起乘船沿着运河北上、来汴梁救治老友,老友康复一些后,老先生嫌弃汴梁吵闹就搬到这外城东边的一套小院子里居住,离这里约么半里路远。
安老先生捏着胡须笑道:“实不相瞒,老朽平生一来喜欢垂钓,二来喜欢些杯中物……这几日在那边的柳树下钓鱼时,却闻到一股闻所未闻的酒香气……后来隔三差五的更是愈发香气扑鼻啊!今日按奈不住酒虫作祟,便过来想跟主人家求一壶酒……冒昧之处,还望尊驾海涵!”
李燕与老人对坐,身后站着宋文和林冲,闻言李燕和林冲却都不约而同的看了看一脸懵逼的宋文……
宋文拱手道:“老先生,我原本是想蒸酒取药给我家叔治病的,不曾想我师父留下的这道药方却被我弄出来一些能饮用的烈酒……但这烈酒实在是劲头十足、赠与老先生一些倒也无妨,不过却怕老先生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