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一片狼藉,除了赵德柱匣子里散落出来的文稿之外,还有一些木片。
子愚见状有些懊丧地叹道:“糟了!果然摔坏了!”
陈源捡起子愚的匣子打开一看,却是和子愚一样有些不淡定了。
“这东西哪里来的?”
陈源有些急切地问道。
子愚连忙答道:“上午我去缪琳坊,路过夫子庙一家当铺,有一个小孩捧着这匣子被当铺轰了出来,无意之下,我这才见到的!当即出一两银子买下了这东西。”
“唉,都怪老赵我,有些鲁莽了!”
赵德柱已经收好文稿,歉然冲子愚说道。
“不妨事,人没事就好,东西坏了可以修。”
陈源扶起子愚,安慰着发生意外的二人说道。
赵德柱和子愚闻言,心下稍安。
“赵兄不忙去缪琳坊,咱们一起看看这个东西。”
陈源捡起匣子和其他残片叫住赵德柱,把子愚也一起叫进了书斋。
把匣子在书案上郑重放好,慢慢拆开,却见里面正是一个有些残损的西洋帆船模型。
“只是坏了一点,不妨事,可以修复的,而且这东西是小问题,得想办法找到典当这物事的人。”
陈源若有所思地对二人说道。
一言既出,两人茅塞顿开。
赵德柱当即起身说道:“老赵我在南京这么多年,找个人应该不难的,子愚兄弟把那小孩的地址写给我,我马上去寻访……”
“对,我怎么把你老兄忘了……最近事多,脚不沾地,都有些魔障了。”
子愚有些失笑地说道,一边说,一边把当铺的名字和小孩的情况回忆起来写下交给了赵德柱。
陈源看着桌上的帆船模型,听见两人的说话,也连忙说道:“正好子愚兄你和赵兄换换,明日再去缪琳坊,制作这个‘显微镜’我和赵兄去寻访的船模的主人。”
三人商量妥当,便分头行动。
子愚捧着赵德柱先前的匣子回头去缪琳坊找人制作“显微镜”。
赵德柱先去夫子庙打听典当船模的小孩。
陈源则留在了书斋,让王七斤多点上几只灯烛,拉开架势开始修复这个帆船模型。
好在有匣子保护,散落的大多是栏杆、桅杆等部分。
只需要粘胶即可修复。
不过这可是细致活,陈源用了两个时辰方才将附件粘好,把模型修复完成。
这是一个当时主流的英式盖伦船模型,正好作为研究西洋模型的一个直观教具。
陈源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外面已然黑尽,便心满意足地郑重将修复地模型在架子上放好。
翌日一早。
陈源便和赵德柱如约在夫子庙“富源当铺”门口碰头了。
“公子,这模型主人寻访有线索了,不过怕是有些不好办!”
赵德柱有些踌躇地向陈源说道。
“怎么了?”
“这小孩子叫罗欣,是个红番仔!家住木匠坊内,一家都是贱籍……”
赵德柱悄声说道。
“贱籍怎么了?你知道我不讲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