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兖州那边出事了。”
她刚入内,当即便从袖中掏出了一个竹筒,递给太子的同时口中这般说道。
闻言。
三人的话音戛然而止,俱是转头看来,齐槐脸色不变,但是心底却有一丝的鄙夷。
太慢了,这真的是太慢了。
虽然说兖州距离帝都是有一段距离的,但是这么大的事情,传递过来居然需要这么久的时间。
他都寻思着要是太子这边再不收到消息,那就干脆自己想办法透露一下得了。
而另外两人的脸色却并没有这般平静,穆王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之色,诧异的开口道:
“兖州?兖州又出了什么消息?”
无人回答他的话,太子殿下已经接过了竹筒,打开盖子从里面拿出了下面递上来的情报,春梅自然很有眼色的识趣退下。
“这怎么可能?”
只是刚刚打开,太子便发出了一声惊呼,眉头紧紧的皱起,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殿下,兖州发生了何事?”
穆临风忙不迭的问道,他很好奇请报上到底写了什么玩意儿。
然而太子根本没有搭理他,对他所问毫无所觉,眼中满是震撼,待到看过一遍之后,方才随手递给了穆临风。
随后,他伸出手略带些颤抖的端起了面前的茶杯,直接一饮而尽,哪里还会去慢慢的细品。
而拿到情报的穆临风,此时的反应跟刚才的太子一般无二,只是他根本不注意自己的形象,一声握草脱口而出。
震撼,这太震撼了。
穆临风将情报递给了齐槐,脸上同样满是震撼之色,他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形容那人了。
思来想去,最终也只有嚣张,狂妄,胆大包天这些浅显直白之语。
大夏兖州,神明禁行,这是何等的大气魄!
天若欺人,反天如何?这又是何等的强悍的心胸?
穆临风忍不住看向了一旁的齐槐,心底莫名生出了一个问号。
难不成弑神者,胆子都这么大的吗?
而此时的齐槐自然不会像两人这么失态,作为昨夜青阳城的“始作俑者”,他的脸色一如往常。
可是这些在穆临风的眼里,那却是变成了另一番模样。
果然,果然如此。
弑神者的胆子都是这么大!
这厮看见这般豪言壮语,竟然没有任何的反应,眉眼之间很是平淡,怕不是心底正在盘算着,到时候也这么来一遭吧。
此时此刻的穆临风,已经再也没有了初入紫府的骄傲跟自信,单单是这份心态,他就已经输给了这两个弑神者。
更遑论是实力。
一时之间,梅林小院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当中,良久之后,方才由太子打破了沉默。
经历了适才的震撼,他已经恢复了原先那副不惊不澜的淡然姿态,此时微微一笑,轻抿了一口茶,开口说道:
“这一位所为,真是大快人心呐。”
“不错,真是给我等出了一口恶气,人族有如此英杰,幸哉!”穆临风附和到。
齐槐自是不言不语,只是微笑点头示意。
见状。
太子殿下放下手中茶杯,直直的看着他,微眯着眼,问道:
“不知符公子可曾认识此人?”
“我自是不认识他,不过此等英杰,定然是个玉树临风的君子,若有机会,真想与他结交一番呐。”齐槐面露感慨之色。
此言一出,太子的双眸又微不可查的眯起了些许,他在辨别齐槐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下面人已经调查过了,昨夜在青阳城行如此事的,乃是一个寻不到任何根脚的生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此人对阵法极其擅长,降临青阳城之后,只是摆出了两座阵法,便将一众修行者以及神明灭杀殆尽。
一个活口都没有留!
通常来说,出现了一位新的弑神者,太子殿下自然是最应该高兴的人。
可是一切都太巧了。
时间,地点,一切都太巧了。
太子名义上是大夏的储君,背地里却干着反天弑神的勾当,心底的戒备自然是从未放松过。
下面人清清楚楚的探查了,他们这边昨天晚上刚去地下洞穴里看了降魔杵,另一边的青阳城就出现了一个弑神者。
换言之。
符庭此人前脚刚看出了降魔杵是一座阵法,后脚就正好出现了一个阵道高手。
天下哪里有如此的巧合?
他很有理由怀疑,此人跟齐槐是一伙的!
当然,太子从来没有怀疑过他就是面前的齐槐,毕竟从昨天到现在,三人一直都待在一起,从来没有离开过各自的视线。
更重要的是,帝都跟兖州是有一段距离的,哪怕是资深王境强者,也不可能做到两地之间瞬息而至。
而这也是太子迟疑的一个原因,如果两人真是一伙的,那他到底是怎么把消息传过去的?
这简直是神仙手段了,他根本想象不到。
看着齐槐丝毫不心虚的眼神,太子心底越发迟疑。
难道说,真的不是他?
这一切真的就只是巧合?
“是的,没错,不是我,这一切真的就只是巧合。”
齐槐很想这么告诉太子,他当然知道太子这个时候在想些什么,但是有些话并不能说。
瞧太子依旧在怀疑,他暗自叹了一口气,心有无奈,只得主动开口说道:
“此人有如此实力,若是能够拉拢过来,殿下布的那一盘棋,怕是真的稳了。”
他话音刚落,还不等继续说话,一旁的穆临风便急不可耐的开口说道:
“没错,殿下,符公子言之有理啊,有了此人相助,弑神定然能够成功。
而且此人还是个阵道高手,降魔杵可以交付于他来催动,到时候说不定可以不止弑杀一位神明。”
此言一出,齐槐跟太子同时扭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俱是诧异之色,心底的想法在这一刻不谋而合。
这人,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就凭他这智商,居然也能迈入紫府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