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国师,与少师完全不同,虽然只比少师高半级,可权力范围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少师只能教皇子,国师可以教整个夏国,如果有必要,皇帝也在指教范围内!
陛下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干爹吗?
这是何苦来哉?
就算少师北征功劳大,也没有封这么高的道理。
“王丰,各部如何个反应?”萧平硅批阅着奏章,淡淡地问道。
王丰正要说此事,手中浮尘微微一撇,凑过去正色道:“陛下今早语出惊人,各部都震惊了,只因当时诸葛首辅也赞同,才没有人质疑……可眼下宫里宫外的眼线,都说各方其实颇有不解……”
不解?
萧平硅笑了笑:“朕的心思,若是谁都可解,朕还坐得稳这个皇位?嗯?”
王丰嘿嘿一笑,不敢接话。
皇帝一旦跟你提江山、皇位、储君等此类事情,装傻就是了,这是王丰多年来安身立命的小技巧。
萧平硅头也不抬:“他们如何议论的?说朕草率,还是昏聩?”
“自然不敢如此,”王丰不敢添油加醋,趁机陷害谁,只道,“都说是少师太年轻了,太早就封了国师,将来再立功就无可封赏……难道将来还要封异姓王吗?”
这话,王丰也说得小心翼翼,生怕皇帝以为,这是他的想法。
“呵!”
萧平硅冷笑:“一群囿于祖宗礼法的废物!”
“额,嘿……”王丰不敢赞同,也不敢否认。
“若是有人,能有方觉这样的本事,利国利民,辅佐朕开疆拓土收复河山……别说国师,就算真封个异姓王,又能如何?”
萧平硅满脸不屑,此次北征证明了方觉的武,至于文就更不用说了,帝尊阁的少阁主绝不可能缺少这方面的能力。
原本,萧平硅还真有些隐忧的,可在知道方觉身份,以及昨日的摊牌后……他已经明白,这个方觉是真有大情怀的人。
俗世凡尘,帝尊阁从来不在乎,否则也许真的可以逐鹿天下。
“可是陛下,宗室只怕不会同意,除却开国时期的几位异姓王,大夏千百年来还不曾封过任何一位异姓王啊?”
王丰说的是事实。
“当年,叶老国公那般神武,都不能封王的……”
第一次,王丰劝皇帝要慎重,按理说他不该牵连政事。
可这种时候不劝,等宗室闹起来了,说他在皇帝身边却不谏言,到时候要清君侧的话……那就完犊子了。
“叶老国公?”
萧平硅细细思量,而后摇头:“老国公生不逢时……他死后朕会追封。”
“叶老国公当得此恩。”王丰表示,这回站在皇帝这边。
他也明白,皇帝对叶老国公,是有些觉得亏欠的。
叶玄锋多次力挽狂澜,救大夏于水火,否则如今的夏国只怕还要再分几个小国出去。
这样的人物,封王是应该的,可是叶玄锋如日中天的那些年,萧平硅还没有完全掌控朝局。宗室也很强势,不让破例给叶玄锋封王。
如果叶玄锋的功劳在今日,萧平硅一定会力排众议,如今他已经彻底掌控上下,没有人敢真的唱反调了。
“说起叶老国公……陛下,悬剑司的人说,叶红衣大人回衙门后,让悬剑司不再准备大婚了……”
“不准备了?”萧平硅皱眉,而后轻摇头,“国师与她摊牌了?可惜,当初让她去接近方卿,除了有监视的意思,朕也的确想促成一双金童玉女的美谈……”
作为皇帝,萧平硅只一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这两个人走不到一起,是可以预见的。
两人都是固执的理想主义者,因为自己的理想将信念炼得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要又臭又硬!
“呵呵,这……”王丰笑了笑,没接茬儿。
萧平硅抬头问道:“秦王回来不少时日了,他都做了些什么?”
王丰便将近日来,秦王的所作所为,如数家珍般地道出。
听到秦王想搞臭叶玲儿,萧平硅不禁哂笑:“这竖子,还真是小心眼儿,睚眦必报啊。”
王丰不语,不笑,一脸严肃,其实心中也很赞同。
“传令下去,即日起,秦王与晋王每次朝会都要参与,不得无故缺席。”萧平硅淡淡道。
“遵旨。”王丰心中一惊。
新的朝局,这就开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