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只有出云的皎月在释放它的光辉,不时有来自远处的飞鸟,来为这静寂添上些许声色。
而被夜幕笼罩的萨迦人村落和多特蒙德军队的临时驻地更是寂静无声,现在可不是什么夜生活繁华的年代。
而在一个没人能看得到的角落,一名老人身后跟着两名年轻人,似乎在躲避着什么。
“格斯布鲁克大人,我们真的要这么做吗?”那名年轻人有些犹豫,甚至细心点的人还可以发现他的额头上已经满是冷汗了,看得出来他非常的紧张。
“哈丹夫,你现在在说些什么?难道到了这一刻你想要退缩不成,莫非你觉得你现在放弃了,那个小子就会放过你吗?”那名老者阴沉着脸,低声喝问道。
哈丹夫哑口无言,最后只能沉默,他知道格斯布鲁克说的是对的,不管他现在是不是退缩了,但是既然他已经参与其中了,那么新族长维奇肯定不会放过他,就算维奇放过他了,那名异教徒的伯爵也不会放过他的。
毕竟他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可以说已经完全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上了,没有回头路了。
“你现在到底在犹豫着什么?难道你也服那个小子吗?他会把我们的部族带进深渊的!”格斯布鲁克接着说到他的声音之中充满了对维奇的愤怒。
哈丹夫在心里冷笑,恐怕不服维奇才是真的,至于说对方会把萨迦人带进深渊,那恐怕是格斯布鲁克的借口。
格斯布鲁克在村子里很有威望,甚至在所有萨迦人群体里也很有威望,算得上是德高望重了,听说对方年轻的时候,还和前族长竞争过族长的位置,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似乎心性有些问题而没有成为族长。
以前他还不知道为什么老一辈留下对方有心性问题的传言,但是现在这一刻他已经非常清楚了,他完全没有容人之量,而且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他居然宁愿出卖自己族群的利益,甚至于把自己的族群置于危险的境地里。
“可是格斯布鲁克大人,如果我们这样做了,我们的族人一定会受到那些维基人迫害的对象的,我们的日子将会更加辛苦。”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一直保持沉默的年轻人突然开口说道。
“艾恩赛德,连你也要背叛我吗?”格斯布鲁克的目光锐利了起来,同时两人也可以感受到他眼里蕴含的怒火。
的确格斯布鲁克心中满是愤怒,他觉得是自己很久没有管事了,他的威望已经大不如前了,甚至就连村里的年轻人都对他不再是信服了。
这让他愈发坚定了自己的做法,就连现在也已经这个样子了,要是自己再不做些什么,等那个小子的位置坐稳之后,自己岂不是要跑到一边喝西北风去。
在他的眼神下两名年轻人都默契的闭紧了自己的嘴,对方已经疯了!
哈丹夫心里苦笑,陪着对方做这样的事情,自己也已经是疯了,但是他没有选择。
对方掌控着他的命,他没有任何拒绝的能力。
萨迦人作为一个民族,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大同社会的情况,不可能耕者有其田,家家户户和谐相处。
这个时代奴隶是多么正常的情况,就连迪尔曼人里也有着大量的奴隶,别的不说多特蒙德的首府城堡里,就存在着大量迪尔曼人奴隶,大多都是作为首府城堡的底层劳动力而存在。
当然卡尔的随从侍女和仆人一般都不是奴隶,那些位置大多数都是卡尔封臣的远亲、小贵族之女或者封地里的一些大商人、公会会长的子女担任。
这是一种拉拢手下的重要手段,也是君臣之间的互动方式,那些人总是喜欢把自己的子女远亲送到城堡里面,通过服饰卡尔的方式为自己谋得利益。
而卡尔作为主君,自然也是乐见其成,这也是这个时代大多数贵族的做法。
而哈丹夫,就是一个不幸的奴隶,他被卖到了格斯布鲁克的家里,成为对方的奴隶,对于格斯布鲁克的任何要求,他都没有资格拒绝,否则他一定会遭受到最为严厉的惩罚,很有可能就会让他丢掉性命。
至于艾恩赛德为什么也会跟着他一起冒险,他却是不得而知,不过想来应该也是和他差不多的理由。
“放心吧,艾恩赛德,我们这么做会得到格雷斯伯爵大人的赏识的,他一定会记住我们萨迦人的功劳,我们能借此让族人过上幸福的生活,这绝对比那个异教徒伯爵来的靠谱,那个家伙只会把我们的族人送上战场,他们对于我们的生命绝对不会放在眼里的,我们只会成为他们夺下新领地的消耗品!”格斯布鲁克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和些,再通过循循善诱的方式安抚自己的两个奴隶。
如果是平时他正眼都不会看一下他们,但是现在是特别的时候,他们之间不能出现乱子,否则很有可能就会出大事。
见两人低着头不敢说话,格斯布鲁克非常的满意。
“那么一切按吩咐行事,出发吧!”格斯布鲁克挥了挥手,忌惮的看了一眼转角外的那些巡逻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