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下一次还会再来。”苏烈回答道。
赵云点头,鼻间吸进的气息还带有浓厚的血腥味道。他道:“是啊,杀戮永远没有止尽。”
这话更像是感叹,又像是叹息。
“必不可少的杀戮。”苏烈松开抓着炮烙的手掌,让其牢牢的立在城头过道。
他再次低下头去,看向自己的掌心,那里的皮肉被撕裂,血肉模糊。
炮烙上的鲜血也有他的一部分,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这世间一切,都非口舌可以去解决的,全在刀中说。有道理,没道理,死了的人自然没道理,不仅仅是没道理,他还非正义。”
“不管蛮荒异族是弱肉强食的理所当然,还是其它的道理也好。既然他要打,我们要守护,那只有请他们去死了。要不他们死光,要不他们一动不动,否则哪里有止尽?”
苏烈没有说出口的第三种可能,就是他们死了,那时候自然杀戮也尽了。不过苏烈从来都不会去想这种问题,反正怎么样都必须从他的身体上踩踏过去。
耸耸肩,赵云没有再说什么,苏烈说得道理差不离。
铠举起剑来,格外的关注,另外一边苏烈与赵云的对话没有让他分心。
他手中的手帕又一个折叠,染满血的一面对折,用鲜红稍淡的一面重新开始擦拭。
这是第二遍擦拭了,第一遍擦完之后还必须要擦拭第二遍,这样才能够将剑刃上沾染的血污全部擦除。
仔细的又一遍擦拭后,铠看着可以映照出他眸子的剑刃,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他此刻甚是满意。
每一次的杀戮,对于他来说重要性甚至不如这一刻用手帕擦拭剑的过程。
又或者说,杀戮对于他,已经是一种如吃饭喝水一般常见的了。
铠从来都不是兵器,又有什么兵器会试着擦拭自己的心灵,以及手中的武器的呢?
虽然,他的心如冷寂寒冰,但至始至终,总有一丝温热残留。
他伸手,将手里面完全变成红色的手帕丢出。
一阵风将手帕刮带得更远了,落入城下的尘埃之中。
铠不在乎杀了多少人,也记不清杀了多少人,以及那些被他杀死之人的模样。
唯一记住的是自己究竟要守护什么东西。
他们都是尘埃。
尘埃都该零落成泥,融入土地里去,等到春回大地,成为那些新生长出来的植物的养分。
有个挥剑的理由真的不错,他挥剑的速度更快了。
铠的手臂一动,冷冽的剑光斩落秋风。
连风都能斩,世间又有何物能够撄其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