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发炮弹击中铁木，其余七发落地，爆炸地点在铁木林后，至于造成杀伤情况…未知。”一名观察手说道，哪怕以能够看得遥远的望远镜去观察炮弹落点的情况，他也只能够看清楚炮弹落地爆炸时候的火光，至于更具体的杀伤便真的看不到了。
其他位置天雷炮前的观察手们也是差不多话语。
“天雷炮继续抬升角度，务必十发炮弹全部落入铁木之后，调整完成之后装填炮弹，第二轮齐射准备。”拿着小红旗的军官手再次抬了起来，他直直的看着前方，耳朵却竖了起来，随时准备挥下小旗。
苏烈微微的苦笑，就是如此的麻烦。炮击的话一般是根据观察到的杀伤情况来调整角度，使炮弹的落点更接近敌人的密集之处的。现在多出了遮挡视野的铁木林来，不仅仅可以引爆天雷炮轰出的炮弹，还使他们无从去判断天雷炮对于蛮荒异族的杀伤情况。
这就跟搂草打兔子一样，能打到几只算几只，完全凭借运气。
在战场上靠运气，实在太不靠谱了。虽然有时候运气的确会有是左右天平的砝码，也是影响实力的一部分，但对于任何一名擅长把握战场局势的主将来说，这种不受掌握的东西往往是一把双刃剑，不是捅了敌人，便是伤了自己。
何况天雷炮的炮弹贵啊，每一发炮弹如果没有取得它应该取得的效果，那也是种浪费了。不过比起杀伤敌人，减轻己方的士兵损失来说，花出去的钱也很值得就是了。
以人为本，在花木兰成为长城镇守之后，这是长城如今军中的铁律。
即，能够不以战士们的生命去完成，可以用战争器械，机关造物去取代的完成的目标，那便使用后者。不管战争器械，机关造物多么的珍惜与宝贵，都比不上人命来得重要。
苏烈将多余的想法抛出脑海，望着远方，不由得开口道：“奇怪。”
“奇怪什么？”沈梦溪匆匆往书册上面写了几笔，抬起头来好奇的问道。
他反正是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毕竟天雷炮这么强悍，在仅仅是以试探为主的战斗中蛮荒异族怂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你也发现了？”铠往后退了几步，与苏烈并排站站了一起，目光幽幽。
“嗯。”苏烈点头，他又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
“仅仅只是试探的话，不可能如此的虎头蛇尾，只是一波攻击就消停了下来，他们可没有这么容易放弃啊。何况又不是以各部族的战士为消耗品，蛮荒之中有那么多的凶兽，用起他们来，又怎么会心疼？就是不知道他们在酝酿什么。”苏烈表示担忧，他习惯见招拆招，却不是在敌人连招数都没有使出来的时候便去破招甚至反制。
“没错。”铠表示同意。
两人与蛮荒交战很多次了，不是从去年开始，是已经在这里付出了许多年华了。对于蛮荒异族，他们的了解十分的深刻，并不觉得蛮荒异族是什么会轻易放弃，心软的存在。
现在的平静，不意味着今夜的喧嚣就过去了，只有亲自看见天明，才可以放松下来。
“调整完毕。”
“装填完毕。”
…
陆陆续续的，炮手与装填炮弹的长城卫士出声回报。
“放！”军官手中的小旗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