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稍稍宽慰,又问了些具体细节,便让这些大人们去忙了。
这些阁臣,六部尚书侍郎,出了乾清宫,面上一片凝重,没有多言,各自离开。
毕自严与周清荔返回户部,径直来到户部班房。
毕自严眉头紧皱,道:“一下子来这么多军队,别说阻击建虏,就是管控也是一个大问题,诸位阁老又惜字如金,怕是要有麻烦了。”
周清荔道:“二十万两也不是短时间就能送上来,即便国库里有,也是杯水车薪,到时候发出去再出点问题,可能会酿出祸端来。”
毕自严神色凝重,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办。
那些决定事情的大人们一个个不开口,讳莫如深,令他们束手束脚,无所适从。
周清荔顿了片刻,抬头看着毕自严道:“我们今夜进宫,与皇上阐明厉害。”
毕自严眼神微变,默默一阵,道:“你可知道,我们要是去了,说不得事后就是替罪羔羊了。”
建虏来袭,不管是胜是败,事后都要‘总结’,根据以往经验,‘赏’是其次,秋后算账才是重点,到时候一些事情被放大,总要有人出来背锅。
那么多嘴的他们,就是首当其冲了。
周清荔深吸一口气,道:“事关国社,顾不得了。”
毕自严看着他的坚定之色,轻轻点头,道:“好。”
当夜二人就入宫,在乾清宫待到第二天天明才离开。
他们一离开,乾清宫就连发数道旨意,严令各军节制,并且诏袁崇焕率军前往蓟州,节制诸军,统调应战。
乾清宫突然越过朝廷发布诏书,令朝臣们十分惊恐,很快就找到了源头,弹劾毕自严,周清荔的奏本如同雪花飞入乾清宫。
崇祯哪里顾得了这些,一面紧盯着建虏的动静,一面积极备战,经常彻夜不眠。
朝廷忙碌不休,周正待在军营,也在积极的研究建虏的动向。
周正,曹变蛟,楚金等人站在沙盘前,研究着地图,推测着建虏的可能进攻路线图。
周正虽然知道今年建虏会入关,却不知道具体细节,听着曹变蛟等人的分析。
楚金看了眼周正,意有所指的道:“建虏大军已经离开沈阳,他们的动向我们就难以掌握,只能靠蓟镇的斥候了,目前还没有消息。”
曹变蛟自然听不出,看着沙盘道:“建虏如果从喜峰口入关,那么他们下一站必然是遵化,而后是蓟州,再其次就是通州,顺义,这样一来,就能进攻京师了。”
周正看着沙盘,没有说话。
曹变蛟说的三处,除了蓟州还有几千老弱残兵,其他基本是聊胜于无,根本阻挡不了建虏的步伐。
一个总旗道:“喜峰口是挡不住,如果能汇军于遵化,与建虏决战,或许能一战而胜?”
曹变蛟在辽东多年,与建虏打交道不是一次两次,加上耳濡目染,道:“遵化城小,做不到固守,也无法展开;再说,建虏要是少量军队牵制遵化,大军绕开,那麻烦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