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荔刚出皇宫没多久,圣旨未下,消息却已经传了出来了。
周正要走,不知道多少人长舒一口气,仿佛心里压着的大石没了。
周正对很多人来说都是威胁,一来他直言无讳,很容易戳中他们的痛处;二来就是周正现在裹挟着清名,他要是弹劾谁,肯定会朝野震动,跟风云集。
很多人,都在幸福的微笑。
周正也听到了消息,但是圣旨没下,他还无法进宫领旨谢恩。
周正此刻在田府,正与田珍疏对坐喝酒。
田珍疏自然也得到消息,看着周正道:“如果是其他人,应该会挂都御史,最低也是佥都御史的头衔,总理或者总督地方,你这个特殊,估计就是以监察御史的身份,署理永平府。”
‘署’,其实就是‘临时’、‘暂代’的意思。
周正知道他资历太浅,挂不上佥都御史,也不能总理或者总督地方。
他的事情已经算是定下,不太想多谈,反而问道:“我听说,你们在上书,试图为黄立极申辩?”
田珍疏铜铃大眼有些犹豫之色,道:“元辅还是多有功绩的,如果他也被问罪,怕是举国哗然,百官惶恐,于国于朝廷不利。”
周正心下明白,不止是这样,多半是清流里的人与黄立极或者阉党有太深的牵扯,不能持续的‘深挖’,否则祸患无穷。
但他们显然低估了新皇帝对魏忠贤的憎恨,清算阉党,是崇祯最坚定的决心,谁也阻挡不了。
“慎重。”周正说出两个字。
田珍疏了解周正,向来嘴严,能从他嘴里掏出的话,都极其珍贵!
田珍疏没有多问,点头,道:“你此去永平府,可有需要我帮什么忙?”
周正微笑,道:“以后怕是少不了你这个佥都御史帮忙。”
田珍疏刚刚升任佥都御史没多久,听着就笑道:“只要你惹的人不是太厉害,我在都察院给你压着。”
周正举起酒杯,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田珍疏笑着应和。
不管朝野如何纷扰,他们二人都算是‘高升’,‘踌躇满志’。
田珍疏升任佥都御史,已经算是大明最中坚的官员了,随时可能迈入高官行列,成为大明朝廷的大人物。
周正履新地方,是早就筹谋的事情,必然要大干一场。
两人心照不宣的碰杯,对视,一仰而尽,又是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