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和的血狼化到了强弩之末,周身的血雾已十分稀薄,皮肤苍白毫无血色。
若是乔妙之所言不假这朵初开便败的昙花已经到了最后阶段,气血的消耗已经摧毁了他的身体不出意外他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骆千墨几个纵身来到牧和身边,牧和眼中的血光已经退去只剩下缠绕的死气。
看着出剑轻松招架白熊拍击的骆千墨,牧和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来得及说出口身体便一沉直挺挺地倒在了雪地之上。
骆千墨鼻头一酸,虽然牧和最后没能说出口,可他通过口型知道了牧和要说的是什么。
谢......谢......
骆千墨攥紧拳头,张嘴看着一碧如洗的天空,雪依旧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悲哀、惋惜还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情感掺杂其中。
“你是个称职的队长,也是个值得依托的伙伴,一路走好。”
“你要守护的东西换我来!”
骆千墨控制住情绪,这种时候他需要一个清醒的头脑,他要保住牧和的尸体绝不让他成为这些白熊的食物。
冰蓝色的战灵随着牧和的倒下颜色逐渐变暗,化为点点冰屑消散在了空气中。
骆千墨握起重剑,看着再次围上来的半月白熊,朝乔妙之所在的山坡望了望,已经做好了一个人独自面对的准备。
“吼——”,随着一声怒吼,白熊族群像是吹响了进攻的号角,一个个前仆后继而来似乎打算在最短时间内将骆千墨猎杀在此。
骆千墨也毫不留情,重剑在手,整个人如同陀螺一般旋转起来,所产生的离心力作用在重剑之上所带来的力量附带着劲风如一柄旋转的刀片将扑来的白熊全部阻隔在了一定范围之中。
一时间鲜血四溅,升腾起的血雾浑浊了附近的空气连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
“嗖——”,骆千墨耳郭微动毫不犹豫地跳跃而起身体在半空中扭动躲过了冲着他心脏而来的巨大树干。
那些还要往前的白熊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纷纷低头让路,一头体型在四米开外的白熊托着一颗带土的巨大树干重重地踩着地面前行着。
这头白熊嘴角周围还沾染着热气直冒的鲜血,头部躯干四肢伤疤遍布,眼中透露着戏谑与冷漠,在距离骆千墨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半月白熊王,半月白熊领地内的王者,在经历了百场战斗后以绝对的实力坐在了王座上,对忤逆自己的族人毫不留情
看着数据弹框骆千墨握紧了磁气重剑,他的直觉告诉他这只白熊王十分危险,不知是他的错觉还是怎样,随着这头白熊王的到来他呼入体内的空气似乎都变冷了许多。
白熊王俯视着骆千墨,骆千墨则一脸平静地看着前方仿佛没有看到这头白熊王般。
看样子这头白熊王在领地内有绝对的统治权,那些蠢蠢欲动的半月白熊随着它冷哼一声皆是低下了它们的头颅。
骆千墨说不紧张自然是假的,这头白熊王带给他的压迫使他本能地胆怯,所以他才没有对视就是怕这种深晓弱肉强食之道的猎食者在他的眼中看出怯懦,到那时候他要面对的必然是白熊群的轮番攻击。
所以他试图通过气势震慑住这头白熊王,一般而言这种身进百战的妖兽在一定程度上智慧已经不弱于人类,甚至在趋利避害上还要比人类敏感。
可他注定要失望了,不知道是他的动作还是眼神将他出卖,这头白熊王突然低吼一声示意手下的白熊进攻。
骆千墨也料到大概率会如此,自己道行还是太浅根本无法糊弄这可能与其他妖兽群对峙过不知多少次的白熊王。
那就来吧!
骆千墨早已从储物戒中取出绳子将牧和绑在了自己身后,他现在要做的是尽量离开这里,那头白熊王的气息令他不安,不过看样子它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他突破的位置选择了与乔妙之所在区域相反的方向,现在领地内的白熊折损过半加之血腥味弥散,她所在的位置只要不是刻意寻找就不会被发现。
磁气重剑劈砍而出,招式都是面对白熊攻击所做出的下意识反应。
在这样的实战中他愈发觉得老马的说法是正确的了,生死搏杀中根本没有时间去刻意出招完全依靠的是肌肉反应,繁杂的招式在这时候会拖后腿,最基础的几个招式反而能应付所有情况。
他不确定出剑是否会爆发出磁气震荡,所以他都是以不能一剑解决的心态调整身形的,眼看就要在这群白熊的包围中撕开一道口子,一直冷眼旁观的半月白熊王竟然在此刻出手了。
白熊王那看上去无比笨重的身体在全力爆发之下所产生的速度让骆千墨瞳孔一缩,他的眼中竟然只能看到一道白痕根本看不清它具体的动作。
危险!
这是骆千墨的第一感觉。
身形急退,重新回到了白熊群的包围中。不是他想这样做,而是被迫如此,他不敢去赌这一击的威力有多大,他没有资本去允许他出现判断失误,一旦判断有误后果有且只有死亡。
同时他这么一退也使自己前后重新有了其他白熊,他不信这白熊王会对自己领地内的白熊熟视无睹,所以他退回也是为了逼迫白熊王放弃这荣威一击。
可他还是小看了这白熊王的冷漠,它真的毫不减速地锁定着骆千墨不断后退的身形笔直冲撞来而。
骆千墨眼神凌厉,控制着身形在白熊群中来回穿梭,在交错的拍击中不断调整着身形,冲着白熊最密集的区域而去。
他现在已经有些疲惫了,不光身体更重要的心神,长时间的高强度专注终究还是让他有些吃不消。
更重要的是自此那只白熊王来后时带来的那种压迫感让他之前燃起的战意在不断削弱着。
略微失神间,熊爪擦着他的胸膛划了过去,使他的衣衫上多了五道浅浅的血爪印。
终究还是太勉强。
骆千墨若是此刻一个人还好,可现在还背着牧和让他的身法少了些连贯因此破绽自然随之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