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朱瑱的话来说,像孙牧野这种人,剁碎了喂狗都不能解他心头之恨。
“若我是那孙牧野,就肯定会来,一会儿你可别演漏馅了。”
萧子澄将棋子整理好,瞧着朱瑱一脸愤愤的样子,不由出声提醒。
“还演什么啊?人证在这呢,一会儿本宫直接砍了他了事,这等贪官污吏留着有什么用?”
朱瑱登时就有些不悦,若非刚才萧子澄拦着,他都恨不得直接带兵冲进海州府衙抓人。
“光是人证怎么够,似孙牧野这等小心之人,会留下这等破绽么?
再者说不论是这孙牧野,亦或是万古楼,都在势力范围内经营多年。
你我带的人加在一起还不足千余人,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若当真将其逼到狗急跳墙。
敢不敢在此地取你我性命暂且不说,万一逼得他倒向万古楼,岂非是画蛇添足?”
朱瑱被说的哑口无言,盯着萧子澄看了好一会儿,才愤愤的坐了回来。
“这才对嘛,那孙....”
正当萧子澄欲再叮嘱几句时,吴天却一路小跑着进来。
“殿下、少爷,那孙牧野果真来了。”
朱瑱一听登时来了精神:
“当真让老萧你猜中了,这孙牧野还真是个赌徒。”
萧子澄闻言双目微眯,心中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分析归分析,对于这个孙牧野萧子澄还是格外慎重的。
此人身为海州太守,面对万古楼的拉拢招募,愣是迂回了这么多年。
最为关键的是,万古楼还没有因此怪罪于他。
但是这份本事,就足以让萧子澄慎重对待。
“将人带进来吧。”
萧子澄给朱瑱使了个眼色,随即吩咐吴天道。
“草民见过太子殿下,萧伯爷。”
于辉一进帐篷便行了跪拜大礼,该有的称谓礼数一样不少,可谓是做的滴水不漏。
只是他心中却是心怀忐忑,孙牧野派他来可不是为了请安的,而是探查有关黄三的消息。
“起来吧。”
朱瑱端坐在主位之上,淡淡挥了挥手,派头十足。
“孙牧野呢?怎得知晓本宫在此地,却不来拜见?”
没等于辉说话,朱瑱便冷哼一声率先发难。
听出朱瑱话中的责怪之意,于辉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咚咚磕了几个响头道:
“殿下恕罪,我家大人得知巨寇黄三儿现身此地,亲率府兵前来剿匪。
那黄三儿在海州为恶多年,朝廷数次围剿都未能功成。
半月前黄三儿又犯下新案,我家大人忧心如焚,盼望能早日抓到这巨寇。
只是我等在船厂外,却没有发现贼人踪迹,我家大人特意遣小人来此询问,好继续追击。”
朱瑱面色如常,可心中却早就骂开了。
萧子澄瞧出端倪,心知若再不将话茬接过来,朱瑱怕是要露馅。
“巨寇本伯倒是没见到,倒是有一伙不长眼的小毛贼来犯。”
于辉闻言心中一喜,忙不迭的问道:
“大胆毛贼竟敢冲撞太子殿下,还请劳烦伯爷将那伙人逃跑的方向告知小人。
我家大人定是要亲率兵马,将这伙毛贼碎尸万段以儆效尤!”
萧子澄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你们来的时候没见到地上一堆堆的黑灰么,那伙毛贼可都在那里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