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郑廷球手下的一个头目,与郑廷球是福建老乡,可以算作郑廷球这一伙的二当家。
马玄生大体想明白了,是武大会与郑廷球的女人私通,被自己意外撞破了。
“老子一直想在他身边安插个钉子,却不曾想主动有人送上门来。”马玄生乐呵呵的起来,踉跄两步,回了自己房间。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马玄生起来,道:“去,派个面生的新人,给武大会送个信,约他出来见一面。”
马玄生的手下低声说道:“掌柜的,武大会的事怕是要放一放,外面来人了。”
“谁啊?”
“澳门那个假洋鬼子。”海盗说道。
马玄生立刻明白过来:“费雷拉呀,来就来呗,准是要求我办事,是抓人啊还是找人啊。”
海盗说道:“都不是,是带了个人,是个年轻后生,十五六岁的模样,姓唐,说是.......。”
“说是什么啊。”马玄生最不喜欢别人婆婆妈妈。
海盗说:“说是东方商社的人,想和您做买卖。”
“妈的,这东方商社害的老子丢了几百个猪仔,折断了二十多弟兄,还敢来找我。抓起来,剥皮!”马玄生暴怒。
那海盗手下说:“掌柜的别生气,到底是澳门那边引荐的,若是咱把人杀了,岂不是要招惹了佛朗机人。不如先听听那人说什么,掌柜的,不是小的多嘴,许人家不只找咱们一家,若是他们找了其他三家,咱们又要被蒙在鼓里。”
马玄生一听是这么个道理,说道:“怎么来的,别人瞧见没?”
海盗说:“悄悄来的,费雷拉都扮作了送螃蟹的,看起来别人不知道。”
“好,请他们进来吧。”
不多时,两个短打扮的人出现在了马玄生家中,见到费雷拉,马玄生立刻迎上去,说道:“费雷拉大人,好久不见呀,您身体可好。”
“您客气了,一切都好。”费雷拉微笑说道,又向马玄生引见了唐沐。
马玄生脸色微变说道:“你们商社抢了老子的货,老子与你们不共戴天,今天看在费雷拉大人的面子上,饶你一命,有话说,有屁放!”
唐沐没有在海述祖那边办事时的随意,而是面色凝重,他知道,自己但凡有个差错,就要把命交代在这里。
李肇基是不同意他来的,想派其他人,但唐沐坚持来,原因就在于,他发现自己在广州办的事,对手商社的意义或者说立下的功劳,完全不能和李四知相提并论,唐沐可不想逊色于他。
“马掌柜,请找个说话方便的地。”唐沐抱拳说道。
马玄生看了看身边几个手下,摆摆手让他们都下去,唐沐这才说道:“我们大掌柜想和您做一笔买卖。”
“什么买卖?”马玄生也不客气,直接问。
唐沐说:“我们想要郑廷球的人头。”
“哦......。”马玄生有些意外,事实上,外伶仃岛的那件事后,四姓海盗中的其他三家一直怀疑郑廷球是东方商社的内应,亦或者是朝廷的暗桩,若不是李肇基连林察的手下都一锅端,杀了干净,其余三家可不会放过郑廷球。
但即便如此,大家仍然心存疑虑,却不曾想,东方商社的人,上来就要郑廷球的人头。
“总要有个理由吧。”马玄生淡淡说道。
虽然四姓海盗里,被耍了的郑廷球更恨东方商社,但东方商社对这四家应该没有不同的态度才是。
唐沐说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理由,他说道:“当初在外伶仃岛解救的一位姑娘,现在已经成了我家大掌柜的夫人,而夫人的家人都被郑廷球害了,大掌柜给自家岳父母报仇,这个理由如何?”
马玄生听了这个话,淫,荡一笑:“怕是连夫人都被郑廷球那王八蛋给糟蹋了吧。”
“马掌柜,说话可要注意些。”唐沐佯怒。
马玄生嘿嘿笑着,说道:“你让我杀,我便杀,杀了之后,如何交代,岂不是惹得我们四姓之间内斗?你们好算计啊。”
“你杀了,就当是我们杀的。说实话,最好擒拿住郑廷球,夫人想要手刃仇敌。”唐沐说。
马玄生点头,心道这倒是有些可操作的,完全可以杀人后,嫁祸给东方商社,反正就是他们要求的。
“嗯,那你家大掌柜,准备给个什么价钱?”马玄生想通了这一点,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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