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福松问:“是,家世清白,而且与李兄很是相配。”
“东翁,那这顾家小娘子更为合适啊。”赵文及笑着说,显然在给李肇基说媳妇这件事上,这个赵文及是真心的。
沈犹龙原本也不在乎,微微点头,他想了想说:“肇基是立下大功的,不如顾家女子和那白墨都带来,且看肇基看中哪个,若是都看中,老夫倒是愿意成就两段佳话。”
郑福松不由的感慨:“老大人对李兄的好,便是亲生父亲,也是不如啊。”
“那福松是愿意助老夫了?”沈犹龙淡淡问道。
“老大人放心,福松鼎力相助。”郑福松说。
广州,红楼游舫。
白墨倚在床前,一袭宝蓝绸擅,淡黄衣裙,淡淡看着岸边来往的人,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寂寞与无奈。
在广州这种繁华之地,似白墨这等人也不在少,她色艺双绝,艳冠羊城,但到底却也不能登堂入室,饶是满腹经纶,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又能如何呢?
前几日得到消息,说是江南名女柳如是,已经嫁给了寓居在家的江左大家钱谦益,似乎成为了所有女人的榜样。
白墨却不以为然,觉得柳如是也不过自嫁人,就只有艳名,再无志向气节,又成了男人的附属品,毫无用处。
这个时候,楼下传来细密的脚步声,帘幕被一个垂鬓丫鬟给拉起,她轻声说道:“小姐,郑家公子来了。”
“便说我不舒服,推了吧。”白墨说道。
“白姑娘好大的气性,可是郑某哪里得罪你了。”郑福松已经走了上来。
白墨起来,淡淡说道:“郑公子哪里话,小女子当真是不舒服。”
“若真是不舒服,可是要误今日的大事。”郑福松说。
白墨浅浅一笑:“还能有什么大事?”
“自然是白姑娘的终身大事。”郑福松笑着回应。
白墨诧异,她虽然身在贱籍,但已经脱离了老鸨子,平日里结交的也是文人墨客,豪侠义士,已经不是随意被人呼来喝去的人了。
“郑公子这是什么道理?”白墨小心问。
郑福松说:“白姑娘,今晚请你去福建会馆一趟,两广总督沈大人和广东总兵林察诸人都会列席。”
虽说这次宴客规格有些高,但白墨并非没有参与过,南园她都去过几次,白墨问:“这与小女子的终身大事有何关系?”
“届时,总督大人愿意给你指婚。”
白墨后退两步,说道:“我白墨虽然是一女子,但也并非旁人的玩物,不是被人送来送去的礼物。总督大人的好意,小女子心领了,指婚一事,小女子恕难从命。”
郑福松呵呵一笑,说道:“姑娘还没问是谁,就这么决然拒绝么?”
“不论是谁,旁人做主,终究不是小女子自己做主。”白墨咬着红唇,坚持说道。
“李肇基李兄也是不行吗?”郑福松笑问。
“他?”白墨眼睛一亮,想起那日那个有情有义,又让人又气又喜的江湖男儿,问道:“他若有意,为何不来寻我,小女子将身在贱籍,又岂是总督愿意说和的?”
郑福松说:“李兄也尚未知晓,是总督大人觉得你二人情投意合,有意撮合。却也不只你一个,还有一位顾姑娘。”
“顾姑娘,却是未听说。”
“那是李兄解救过的女子,也是有缘人呀。”郑福松说,他继而对白墨抱拳:“便是今晚,福建会馆。姑娘有心,列席就是,若是无意,也不强求。”
白墨低头不语,这个时候,里屋里传来脚步声,丫鬟举起帘子,两位丽人走了出来,这二人身材修长,皮肤白皙,袖子交叠于腰间,侧着身子向郑福松行礼。
郑福松看了一眼,觉得这两位秀美绝伦,更妙在于二人是一奶同胞,容貌一般无二。
“这两位是?”郑福松问道。
白墨说:“郑公子忘了你家四爷送给李先生的那两个女子吗?李先生不想让两位姑娘与他一起漂泊,便是送到我这里来。”
郑福松点点头:“这像极了李兄的为人。”
这两位姑娘本姓萧,但旧名早就不用了,一个唤作云烟,一个唤作晴风。
两位姑娘本在房内看书,听到二人说话,忍不住出来,云烟说道:“白墨姐姐,我们去会馆怎么样,我姐妹自得自由,还未见过恩公。”
郑福松哑然失笑:“好好好,一道去,李兄当真是有福之人,当真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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