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干一杯!”
内伶仃岛上,李肇基用从外伶仃岛抓来的牛羊牲口,宰杀了,与美酒一起,犒赏商社上下,商社全体,尽是欢腾,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陈平与杨彦迪对饮,二人都表现的很是兴奋。
陈平的原则便是不造反,李肇基此番杀海盗、拯救百姓,那都是为朝廷出力立功的好事,至于劫持林荣、杀林察亲兵,那只能算是他陈平的私仇,因此对李肇基再无怀疑。
杨彦迪心有大志向,却苦于自身能力见识不足,一直在小打小闹,此次跟随李肇基干了这替天行道的好事,心里也是欢喜,也觉得跟对了明主,日后必然成就一番大事业。
“吃酒归吃酒,可莫要多饮,晚上还要去石楼商事呢。”眼见这二人喝的痛快,刘明德立刻前来劝说。
二人嘿嘿一笑,说:“老刘,刘老哥,你可知咱大掌柜下一阶段的计划。”
“是啊,我和杨二兄弟一路讨论,也想不到咱们大掌柜接下来要做什么。”陈平也是摩拳擦掌,想的是抓耳挠腮,却无一点心得。
“今晚会上,大掌柜就会告知。你二人可莫要喝多了,有一件事我可说与你听,大掌柜命人准备小船,过两日可能会去广州一趟。”刘明德说。
“去广州?”二人尽是不解。
刘明德呵呵一笑,说:“咱大掌柜胸有大志,其所为所想,岂是你我能猜透的。”
二人一想也是,杨彦迪满口保证少饮几杯,送走了刘明德,回来发现,陈平在掰着手指头算计什么。
“陈兄弟,怎么了这是?”
“杨二哥,你是铁了心的要跟大掌柜吗?”陈平问。
杨彦迪重重点头:“那是自然,大掌柜有胸襟有能耐,是我杨二这辈子遇到最英明的人,我要跟随他,做一番大事业。大掌柜也说过,投了他,最少也能光宗耀祖衣锦还乡,若往大了说,安邦定国,封侯拜相。
此前我还以为是开玩笑,但面对四姓海盗,大掌柜翻手灭其数百人,为朝廷建功立业,日后说不得真有大前程。陈兄弟,你怎么想?”
陈平叹气一声:“我与你不同,我原是官军,遭蒙这一次大难,朝廷那边已然回不去了。方才我听刘老哥说,大掌柜的要去广州,你说,我能不能央求他把我们兄弟十二人的家眷带来?”
“你就为这事犯难?”杨彦迪哈哈一笑。
陈平疑惑:“这难道不是大事吗?我们带来家眷,便是全心全意为大掌柜效力了。”
杨彦迪说:“陈兄弟,我并不是疑你,我的意思是说,你待会去石楼开会,若大掌柜的真的去广州,定会与你说家眷的事,你不信,咱们打个赌如何?”
“大掌柜与你说起这件事了吗?”
“那倒是没有,但大掌柜的思虑周全,既然用你要你,怎会不为你家人考虑?”
陈平闻言忐忑,到了夜间,二人相约前去石楼,进去之后,陈平发现自己的位置上摆着笔墨纸砚,李肇基说:“陈平,我明日会去广州一趟,在那里至少十日功夫,你兄弟十二人家眷如何安排,你心里可有章程。
不论是送些银钱安家还是接来,都要你把他们的住址写来。
护卫队还需要再操练,你重任在肩,不能离开。你安排两个机灵的兄弟,随我去广州。”
闻言,杨彦迪对陈平挤眉弄眼,那意思说:我预料对了吧。
陈平则是说:“下午也与诸兄弟商议了,意见不能统一。我是想着把家眷接来,此生就跟定大掌柜了。而其余兄弟还是想问问大掌柜的意思。”
“此事,我也考虑了,你们且坐下,咱们慢慢说。”李肇基招呼众人坐定后,打开了一张地图。
这张皮子上用毛笔画了许多线条,标注了些文字,地图是李肇基亲手所画,却也只是简单标注罢了。
李肇基说:“外伶仃岛一战,大获全胜,咱们也算打出了名头,但与四姓海盗之间实力对比却未曾改变。内伶仃岛地处要冲,近些时日,不断有海客前来,看来恢复是迟早的事,一旦我们行踪暴露,在珠江口便是难以生存。
现如今看来,须得找稳妥之地,开拓基业,积蓄实力,不论将来与四姓决战,还是与洋夷和战,亦或者朝廷有什么异动,咱们都有条退路。”
“大掌柜说的是老成之言,其实我早就想说,咱们在这岛上躲着,是躲不了多久的。”杨彦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