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费雷拉起身就要离开,而施罗宝说:“如果她真的能执行那个任务,请向友好的向海先生说明,我们需要他的配合,告诉他,我以总督的身份,愿意给他一个合理的价格。
如果他同意,他会得到我的全部友谊。”
夜幕降临,费雷拉出现在了码头一条街道的末端,这里有一个酒馆,巨大的啤酒桶挂在门口,算是一个简易的幌子。
这是澳门最混乱的地方,因为所有的狠角色都出没在这里,来自世界各地的佣兵、海盗,在大明、安南或者什么狗屁地方犯了罪的逃犯,只因为这里有澳门最廉价的酒水和妓,女。
酒馆里的一切都与陈旧和简单有关,柜台就是一块大青石切割出来的,酒桌则是用废弃的老船木用比手指粗的钉子钉在一起的。
整个酒馆都弥漫着劣质酒精、烟草和廉价香水的味道,客人们提供了前两者,而浓妆艳抹的妓,女则提供了后者。
费雷拉进来,所有人都给他让了路,他是澳门的捕盗,罩着这个酒馆,也在这个酒馆里分红,算是半个老板。
夜晚的酒馆非常热闹,足足有上百人聚集在这里,偶尔爆发出女人的尖叫和男人的叱骂声,但是费雷拉进来后,所有人都收敛了一些,只有中央大酒桌那里依旧热闹。
几十个男男女女围着大桌子,似乎在做什么游戏,不时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
那是一个非常幼稚简单的游戏,在桌子上摆着一个大海碗,里面装着满满的一碗酒,一旁则是摆着一个碗,里面装钱。每次往里扔一个里亚尔,就能玩一次,玩法很简单,把自己的酒倒进大海碗里,不能让它溢出来。
假如你倒进去的酒溢出来了,那么前一个人就得到那个碗里所有的钱。
海碗里的酒水已经超出碗沿很多了,就是不会溢出,让每一个参与的人都小心翼翼,他们想要尽可能多倒进去,给下一个人制造困难,但又怕自己弄溢了这碗酒,因此每个人都很紧张。
渐渐的,参与游戏的人越来越多,拿来当赌注的也不只是钱了,还有酒客们可以提供的各色东西,水手帽子、佩刀、匕首、火枪,甚至还有一双刷的锃亮,却臭烘烘的靴子。
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往里面倒了一大滴酒,没有溢出,众人发出了欢呼声。而大家也知道,这个游戏就是他倡议的,与别人不同,他每次扔进去一个比索,价值整整八个里亚尔。
费雷拉笑了笑,端着一杯酒,把自己的刀放在了筹码那里,根本无人阻拦,直接半杯酒倒进去。
这不可能不溢出,当酒水流了满桌的时候,意味着发起游戏的青年胜利了。
有人喊叫这是作弊,但看到来人是费雷拉的时候,当即闭嘴。
费雷拉对青年说道:“恭喜你,你赢了。”
而青年正是李肇基,他哈哈一笑,从桌子底下拉出一个大藤筐子,把各类武器扔了进去,包括那双靴子,然后掂量了一下海碗里剩余的钱,至少不下十个比索,李肇基把海碗交给一个经过的妓,女,告诉她:“跟老板说,今天东方商社掌柜李肇基请客。”
“呀吼!”
众人又是一阵阵的欢呼,个个欢呼雀跃起来。
“我果然没有猜测,东方商社你才是主事的,而不是海述祖海老爷。”费雷拉对李肇基说道。
李肇基却好似没有听他说话,拿起桌上费雷拉的刀,拔开好好看了一眼刀口,赞道:“好快的刀,不愧是澳门捕盗的刀。”
“你知道我?”费雷拉问。
李肇基点点头:“但凡在我船上鬼鬼祟祟的家伙,我都要留意,而且你还是费雷拉,叫葡萄牙名字,皈依天主教,却是一个明国人模样。”
李肇基确实是因为费雷拉到东方号上的时候注意到的他,而真正让他留心的却是这个名字。
费雷拉,或许现在是一个捕盗,但如果没有他李肇基穿越的话,这位费雷拉会在十年后,组建一支火枪队,在桂林拯救大明末代皇帝永历于危难之中,那支受澳门议事会和天主教会资助的军队,也以他的名字命名,叫做费雷拉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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