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勋已经不敢看那画面。巨浪加掌风,瑜妹妹她……
“死太监,我艹你姥姥!”谢勋暴吼一声,扑向安顺。
他要撕碎了这个死太监!
三人战作一团。
后来史书记载,这场大战打地天昏地暗,山崩地裂。乾太祖抱着必死的决心,终于险胜一招,铲除了中原大地上的奸邪!
剧痛中,谢勋睁开眼。
“别动!”楚珏扑上去,压住要乱动的谢勋,“大夫说你伤势太重,至少要修养一个月才能下床。”
谢勋眨眨眼,“北蛮子呢?你们赢了吗?”
“放心吧,就在你和那死太监大战时,我军趁机挖地道进城,把北蛮子全包了饺子!”
安顺料定谢勋会去救人,挖坑等着,谢勋干脆将计就计,自己牵制住最可怕的敌人,让下面的人去偷袭。
“可是瑜妹妹她……”
噗,想到楚瑜,谢勋呕出一大口鲜血。
他终究没能救出瑜妹妹,枉为人夫!
“世子哥哥~”
房门被推开,楚瑜走了进来。
谢勋惊呆,“我这是太过思念瑜妹妹吗?竟然大白天做起梦来……”
“这不是梦。”楚瑜扑到床沿,握住谢勋的手,“我没死。”
“可我亲眼看见你坠入河中……”
“那不是我。”楚瑜似乎想到了什么,语带哽咽,“是怜月。她和我互换了身份。”
“啊?”谢勋惊呼,“竟然是怜月!”
怪不得,自从人被挂上旗杆,她一句话都没对他说。
大概,她早就怀了死志……
站在奔腾的江边,谢勋不由想起那夜的情形,他仿佛看见怜月冷着脸对他说,“谢勋,我再也不欠你什么了!”
瑜妹妹说,怜月替她去死前,曾说,羡慕她。
瑜妹妹不懂怜月羡慕她什么?
谢勋却明白。
怜月羡慕楚瑜,从小生在完整的家庭,无忧无虑长大。羡慕她不用尔虞我诈地生活。羡慕她不用血腥杀戮。羡慕她……有个人让她去甘愿赴死!
怜月活的有多辛苦,矛盾,纠结,谢勋一直看在眼里。所以他从没对她蒙生过杀心,哪怕被她逼到死角。
他派人沿河找了一个多月,却没能找到尸首。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谢勋不由暗暗希望,或许,她像那次他们一起坠崖一样,被人救了?
“勋哥,可算找到你了!”楚珏抹了把额上的热汗,“文武百官都等着你呢,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谢勋掩藏住眼底的情绪,“让大家久等了。我这就过去。”
“现在不能再自称我了,要说朕!”
谢勋笑着点头,“对,朕。还是不习惯,总忘。”
大败北蛮子后,北地基本荡平,手底下的人提议谢勋自立为王。谢勋这次没拒绝。
中原大地被打的支离破碎,亟需一个霸主重振山河。
他当仁不让!
今天是他登基的日子。
坐在龙椅上,看文武百官跪在脚下山呼万岁,谢勋感觉肩膀沉甸甸的。
“皇上,北地已平,可趁机南下。”兵部尚书出列进谏。
谢勋摇头,“大乾军队多为陆军,不谙水战,南下之事不可操之过急。先让他们内乱一阵吧。我大乾加紧训练水军和发展民生。”
北地混战,隔江的南地也打起来了。琅琊王氏和平南王内讧,南地很多百姓不堪战乱,悄悄渡江北上。
这是好现象。江山社稷,民为贵,南朝失了民心,距离被大乾吞并,还会远吗?
谢勋反正半点儿也不担心。实在不行,就打几仗呗!
于此同时,南朝的人也意识到了时局的变化。
看着手里的兵马一点点折损,王启恒不由担忧,“就算王氏打赢了这一仗,只怕也要输掉整个天下。”
经过福州平乱,琅琊王氏手里的兵和平南王的不分伯仲,近日更是隐隐有赢的趋势。
滁州先生望向北方,皱眉,“谢家那个小子果然厉害!”
随便换个人,都会趁机南下。然而那必然会是一场恶战,就像当年的曹操,最终鹿死谁手,未可知。
可如今,大乾按兵不动,一心发展经济民生,训练水军,蓄积力量,窥视南地。
南地大战后,犹如一个久病的老人,如何能打得赢吃饱喝足,身强体壮的大乾?
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滁州先生看不到丝毫胜算!
“莫非真是天命所归?”他步步为营,却最终斗不过命?
比起坐在高位上的人,南地的百姓早就盼着南北统一,这样他们就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奔腾的江水前,余妙含泪北望,“他终于成了九五之尊!”
可惜我已经不能陪在他身边。
“不过,我可以帮他做点儿别的事!”
“小姐,您要干什么?”丫鬟好奇地问。
余妙嫣然一笑,“帮他拿下南地!”
既然他想用温和的手段实现大一统,她就帮他!
无论何时何地,她总是站在他那边的。
“臭纨绔,我等着我们相见的那一天!”余妙向着北地大喊。
南地不知道多少人盼着南北一统,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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