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市出来后,谢勋去了五城兵马司。
西市的人虽痛恨苟富贵等人,想让他们出手,还需加一把火。
谢勋有个叫楚珏的发小在五城兵马司做副指挥使。
两人的情况差不多,都是高门子弟,年初楚珏凭着祖辈的恩封得了官位。
楚珏听说谢勋来了,笑着迎出来。
“哟,勋哥!”
“不是说勋哥进宫当差了吗,今儿怎么有空来找兄弟?”
楚珏贼笑着凑近谢勋,“勋哥是不是又惦记哪个花魁娘子了?”
两个人凑一块儿,干地最多的事就是喝花酒。
谢勋去花楼只看不吃,楚珏却是实干家。京城有名的花楼,鲜少有没被楚大公子睡过的。
楚珏的爹是户部尚书。别看楚尚书在朝堂上成天哭穷,家里却富地流油。楚珏在外面花钱如流水,大手大脚比谢勋有过之无不及。
“本世子也想去花楼松散松散,在宫里站了两宿,浑身的骨头都僵了。”
谢勋哒地合上折扇,眉宇间都是怒色。
“本世子今儿听到一个消息,把本世子气地死去活来。”
“京城还有人敢气勋哥你?”
楚珏惊愕之余,又有点儿小兴奋。
要说谢勋他们这帮纨绔聚在一起,最喜欢做的事,除了喝花酒,就是干架。他们人多,家里老头子做什么官的都有,犯了事儿,也不怕摆不平。
尤其楚珏,因着学了些拳脚功夫,就自认为天下无敌,五天不找人干架,就手脚发痒。楚尚书知道儿子的尿性,才把儿子送五城兵马司里。
做副指挥使,手底下管着五六百人,走哪里都有帮手,楚尚书不用怕儿子哪天在外面被人揍成猪头回来。
谢勋抑扬顿挫,义愤填膺地把西市的事情说了。
“你说,这事儿,本世子能忍吗?”
“绝对不能忍!”
楚珏一拳砸在桌面。
“勋哥,你就说要怎么干吧?”
提到干架,楚珏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谢勋就是知道楚珏炮仗的性子,才来找他。
这货,四肢算不得太发达,脑袋却比原本的谢勋还简单,有时候谢勋都怀疑他到底是不是楚尚书的种,差别太大了。
“你能调动多少人?”
楚珏挠了挠头,他不通庶务,也就知道自己手底下有多少人,可每天,会有一部分人被派出去巡逻。
“五百人应该没问题。”
“够了。”谢勋搓了搓下巴。
铺子虽有百数,却集中在五六条街上。五百人,足以。
“你跟兄弟们说,今儿是帮本世子办事,也是为民除害,西市的百姓都看着呢,可不能坏了兵马司的名声。等围住了那些铺子,不要乱动。事情办完了,本世子重重有赏。”
楚珏答应一声,就跑去喊人了。
很快,人都聚集在五城兵马司门前,数目却比楚珏料想的多。
京城的人都知道谢勋出手阔绰,一听是帮谢勋办事,还有重赏,但凡没出去的,全跑了来。
谢勋也不嫌人多,只叮嘱楚珏管好那些人,一定要听令行事。
“御前当差的人,说话就是有水准啊。”
楚珏搓着牙花打趣谢勋。
“去你的!”
谢勋轻推一下楚珏。
上千人,分成六拨,浩浩荡荡地开进西市。
这天傍晚,西市的百姓就看见雄赳赳的官兵把苟富贵那上百家铺子团团围住,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这是怎么了?”
有不明所以的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