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蒲伸手掐了王镡腰间软肉,恨恨地说道:“好啊,把师傅和师兄们提到了太医院,把我扔在了军医署。咦?不对啊,你成立太医院?你是当皇帝了吗?”
“哎哟!疼…疼…你先放手啊。”
王镡揉着自己被掐疼的地方,说道:“当皇帝,是早晚的事情,最近皇甫先生他们上的奏折中说得最多的就是让我进位为王,南面称孤。”
张蒲听完了,一脸忧伤地说道:“到时候我们就不能再像这般见面了吧。”
王镡露出神秘一笑,说道:“那可不一定,没准我们会天天见面呢。”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天已经黑了下来,王镡亲自将张蒲送回了临晋侯府,没错,张松奇被王镡重新封为了临晋侯,临晋一城皆是张松奇的食邑。
王镡父母商量决定了的事情,王谿和杨氏没两天就亲自带着媒人到了临晋侯府,询问临晋侯张松奇和临近侯夫人于氏,是否愿意将嫡女张蒲许配给王镡为正妻。
张松奇和于氏这么多年悬着的心,终于可以落定了。张松奇更是等着王家提亲好几年了,要不是自家宝贝女儿一颗心就悬在王镡身上,他早就给她找夫家了。
唐国公府和临晋侯府联姻,在唐国文武百官心中,那是理所应当的,毕竟这些官员中,谁不知道临晋侯府嫡女和唐国公是患难的交情,更是救过唐国公的命。
两府之间的六礼中的纳采,本来应该是唐国公府请媒人去临晋侯府提亲,但是为了显得庄重,王谿和杨氏亲自带着媒人去了临晋侯府,临晋侯府也答应了议婚。然后将张蒲的名字和出生年月取回,当天就去了祖庙中进行了占卜,当然了结果是大吉。
接着,王谿和杨氏两人回到唐国公府就开始备礼前去求婚,在将聘礼送到临晋侯府的时候,也告知了张松奇和于氏,一周后的壬辰日益结亲,就将这一日选定为婚期。
唐国公府内雾沉沉的,许多人在打扫院子,空气中弥漫着灰尘。王镡在檐台上走动着,看着仆人和仆妇们在那里忙活,还有宗人府的官吏进进出出,忙着张贴着剪纸对联、带人搬东西进门楼。
宗人府是在皇甫坚的坚持下建立起来的,如今的宗令就是冯翊郡频阳县东乡王氏族长王士规,王镡的婚事就是此时他的头等大事。
王镡行走在宅院内,每经过一处,就有仆人或者仆妇,或者两者都有,对他行礼。
王镡对他们摆了摆手,让他们继续。
而他自己则继续在府上四处走动,感觉很怪异,好像结婚与己无关一样,全都是别人在打理。听说有人会来教他礼仪和那种知识,然而眼下并没有人理会他。
至今王镡依旧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当年在战场上,自己能不能活着都是未知数。机缘巧合下碰到张蒲,被她救了一命。
作为雍军中的无名小卒,和当时贵为侯府嫡女的张蒲身份差距是相当大的。可是张蒲却甘心陪着他,一路尸山血海走过来,如今终于要成家了,要娶的人就是临晋侯府嫡女,命运真是奇妙。
终于要成亲了,他却有些烦躁不安,没心情去巡视军营、也没心思处理政事。虽然王镡觉得轻松娶妻不是什么坏事;但事到临头了,仍然有点忐忑。
及至半夜,王镡竟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好久不曾想起的前世映入眼帘,前世的自己矮穷矬圈占,娶啥样的人,他没条件选;如今贵为国公,终于能娶自己喜欢的人,却如此心中忐忑,想想真是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