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并州军在关山马苑只停留了一夜,就拔营向东了,这次则是义从骑兵断后,先登和狼骑在前,陷阵和亲卫在中。
为了让先登和陷阵能够跟得上骑兵的速度,王镡沿路搜集骡马,终于搜集到了两万匹劣马和骡子,将先登和陷阵给武装了起来,成为了两支骑马步兵。
并州军行军之快,完全出乎三位皇子的预料。秦瞌看着两个弟弟,一脸忧虑地说道:“这并州军的行军速度,有些不同寻常啊,也太快了些吧。”
秦盱面带冷意,如果不是并州军拖后腿,他何至于非得同老大和老三讲和,他恨恨地说道:“朕就不信了,这并州军的士卒都是铁打的,这么跑,他们就不怕累死吗?”
秦睦看着地图,若有所思,他对老大秦瞌说道:“大哥,西凉铁骑速度最快,请大哥速派其追击并州军,在他们撤到岐山之前,截住他们。截不住他们,咬住也行,一定要让他们的行军速度慢下来。”
秦瞌看着地图,听到自家三弟的请求,他并没有拍着胸脯保证什么,而是说道了另一件事情:“老二,老三,你们说这王镡弓马娴熟,武艺不凡,做个武将,已经够厉害的了。可他却用兵灵动,常料敌于先,以计谋克敌制胜。这是不是有些太妖孽了。”
这方面,二皇子秦盱是最有发言权的,三人中,只有他同并州军交战过。
秦盱无奈地说道:“这个王镡对于骑兵的运用,全学自草原骑兵的,想用大规模骑兵决战,他就以小规模骑兵应对,时常逃脱出我的算计,然后将骑兵派到我意想不到的地方,给予的军队造成不小的损伤。而并州军骑兵的神出鬼没,也让我们多次让他多次错失乘胜追击,扩大战果的时机。”
秦瞌当初就见到过王镡,他一直以为对方只不过就是能力比较强的一个将领罢了,这样的将领在大雍,一抓一大把,可没想到的是,王镡已经成了大雍的一大祸患,而且是心腹之患,不论最终是谁成为了大雍真正的皇帝,并州都是他们迈步过去的坎。
雍军和并州军一前一后,褚路煦带着并州义从,分作十数股,如同狗皮膏药一样,粘着西凉铁骑,时不时在其不注意的时候咬上一口。并州军如此恶心的战法,让三个皇子顿觉恶心不已。
大雍伪帝二年,二月,关中大地上覆盖这一层积雪,雪的厚度能够没过人的脚踝。太阳挂在空中,散发的热量依然驱散不了空气中的寒冷。
因为天气寒冷,所以在关中的官道上,没有多少行人。从西往东通往雍县的官道上,一支军队正在一路疾驰,踏破了冬日的冷寂。
当先一人,骑在战马上,身着扎甲,头戴铁胄,腰佩环首刀。一张圆脸上,两道卧蚕眉,眼神锐利,面容严肃,不苟一笑。此人正是并州狼骑旅帅乌逻。
此时雍县城内已经乱作一团了,乌逻望着城门口攒动的人群,眉头微皱。这个时候,按照道理来说,雍县应该闭门而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急着要出城。
乌逻一马当先,冲到了城门处,一个上了年纪约有五六十岁的老者看到冲过来的一大群骑兵,直接被吓的晕倒在了地上。
乌逻看都不看老者一眼,一抖缰绳,战马越过老者,他的任务是率先进城,攻入县衙,将雍县县令和县尉控制起来,至于城门,那是后面骑着驴骡拼命追赶的先登士卒的活计。
乌逻一路攻进了城内主干道,同时命令麾下狼骑士卒大声呼喝,示意路上行人避让。
在经过一路的磕绊之后,乌逻终于来到了县衙门口,只见此刻县衙门口已经没有了一个人影,衙役估计都跑散了。
乌逻一挥手,大声喊道:“将县衙给我围了!你们,跟我进县衙!”
一队亲兵跟着乌逻,也不下马,直接骑马进了县衙大门。
乌逻一路纵马进入了县衙正堂,此时这里已经是一片狼藉,不值钱的字画撒了一地,值钱的器皿、字画等,看来都已经被县衙内的人给弄走了。
乌逻转了一圈,看到没什么人,也没什么东西,一挥马鞭,呼喝道:“走了!”
雍县城内的百姓早就是惊弓之鸟,看到大队人马入城,尽皆不知所措,有几个机灵的马上丢下怀中抢夺、偷窃来的东西,撒腿就向城外跑去,速度之快,看得并州狼骑将士们是一阵目瞪口呆,直呼开了眼界。
等到后面跟着的先登旅士卒进城,看到的就是大批大批的百姓出城的景象,趴在驴骡背上,气喘吁吁的先登旅士卒,顾不得歇息,直接从牲畜背上下来,有几个士卒甚至是从牲畜背上摔下来的。
先登旅帅袁大人直接带着麾下士卒接管了城门,先登士卒们交替轮换,开始建造守城器械。王镡挂在嘴边的有一句名言,那就是:“最了解你的就是你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