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苏冘收进自己的麾下?
薛慕心动了,能独自一人在城主府的厮杀中活下来,此人的武艺定然不凡,现在自己一方又是急需用人的时候。
但是他犹豫了,这一切发生的是不是太巧了,自己一方正要动身去东夷,上天就送来了一位专门克制百夷诸部的少年,一切就像被人提前安排好的一样。
多年的直觉告诉他,收了眼前这个人不是一个好的决定,但如果有了此人相助,自己一方在东夷将如鱼得水,今后反攻中原的计划也会变得顺利,面对如此诱惑,薛慕陷入了抉择之中。
“怎么?难道将军真要杀了我们?”迟迟听不到回话,苏冘脸色有些难看。
薛慕眯着眼睛看着他,问道:“为什么?我虽然在山里多年,但我也知道,独孤离夺取皇位之后,除了北方的几个州府有着大幅度的人员调动,像你父亲苏远这些前朝州府并没有受到牵连,虽然我们和独孤离是敌对立场,但我不得不承认,以独孤离那种性格,只要你父亲不闹事,他是不会事后进行清算的。”
苏冘的眼中露出一丝仇恨的目光:“与独孤离无关,是我父亲的手下暗中发动了兵变,他们勾结了叛乱的民兵,将阳州府烧成了一片废墟,我父亲连同全府上下近百口人全部葬身于火海。”
“什么时候的事?”
“两个月前。”苏冘的回答丝毫不见犹豫。
“两个月?”
薛慕皱眉,两个月前刚好是自己这边打算出山的时候,那时候自己的心思和精力全部放在了出山的计划中,潜藏在中原各州的那些手下也都召回到了幽州宣州附近,来打探情报,为自己出山的计划铺路,所以南方几个州府的消息自己根本无从得知。
不过,思考片刻后,薛慕越发觉得苏冘并没有骗自己,因为这种大事,只要自己派人一探便知真假。
想通了这一点,薛慕舒展了眉头,微笑道:“好,你先跟在我的身边,我们到了瑶山再谈其他的。”
“瑶山?”苏冘吃了一惊,堂中余下众人都慌乱起来。
“什么?”
“我们要去那个孤僻山野之地?”
薛慕没有多言,直接转向众人喝道:“不想去瑶山那就死在这里!”
一旁的苏冘脸色阴晴不定起来,他艰难地问道:“将军,我们去瑶山,朝廷大军在山口设防,我们岂不是永远要呆在山里?”
薛慕哼道:“不要低估我们的实力,北大营的防线经营近二十年,号称铜墙铁壁,还不是一样被我们打了进来。”
“瑶山在宣州,离我阳州十万八千里,那我的大仇何时能报?”
薛慕耐心劝道:“只要我们在瑶山稳住脚跟,韬光养晦,等待时机,早晚有一天要南下的,孩子,你不要心急,我想现在全天下只有我们才好帮你。”薛慕一边劝说一边观察着苏冘的神色。
见苏冘神色发呆,心都似乎凉了半截,薛慕满意地点点头,放下了最后一丝戒备。
薛慕领着苏冘走到台上,看着白少寒仍目光发木地盯着怀中的香炉,薛慕撇了撇嘴,自己身边的这两个人同是年轻子弟,差距却如此之大,都说世家大族的子弟个个都出类拔萃,现在看来还不如一个州府之子。
“站起来。”薛慕低声斥道。
白少寒抬起头,仿佛才发现薛慕的到来,他那双无神的双眼逐渐恢复了焦距,看着薛慕身边的苏冘手里正挪动着钢刀,白少寒发出一声尖叫:“不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