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紧紧的盯着朱十三的脸,十分无礼,显得没有上下尊卑。
他作为朱炎的头号心腹走狗,自然想着替主子排除一切隐患,因为朱十三和永庆一走,他主子跟皇帝说了几句话便晕厥,两位太医束手无策之下,朱炎连翻询问朱十三拿药才怎么这么久。
何必十分清楚主子问话的用意,这是在推脱皇帝晕厥的责任,再就是对朱十三拿药材一事起了疑心。
所以现在何必要看看朱十三的反应。
“狗奴才,你往哪看呢?”朱十三暴怒,提起马鞭“唰”的一声抽向这位大内第一太监,“还不快给本王前头带路!”
什么带路不带路,朱十三不认得回宫的路?
他不过是借题发挥,遮掩心中慌乱罢了,不过好在药材一事是真,所以这件事没有什么把柄。
一马鞭抽的何必身上一抖,但他不敢有任何不合适的举动做出来,连忙低头说“奴才不敢”,然后调转马头飞奔。
一行人打马回到皇宫,守门的禁军不过是动作慢了些就被朱十三一马鞭抽过去,然后策马进了深宫,不顾规矩不顾体统,一路驰骋。
还没到寝宫,朱十三就听到了震天的哭声。
朱十三失魂落魄,滚鞍下马。
宫内地上已经跪了一地的人,朱十三怀揣着药材跑进来找到王济仁。
“王太医,药材来了......”
“不必了,用不上了!”
朱十三手中拿着的药材“吧嗒”一声掉落在地上,他跪在床榻之前失声痛哭:“父皇,孩儿来晚了!”
老皇帝以前还能开眼看眼看着他,嘴角傻傻的露出一丝笑容,只是现在他眼睛紧紧的闭着,鼻孔中的呼吸之声越来越微弱。
任由朱十三怎么哭喊,任由永宁如何呼唤,老皇帝也没有睁开眼。
相反的,皇后显得宁静一些,只是眼角有泪痕,并未放声大哭。
宫殿之内的宫女之流,一个个趴在地上一边发抖一边痛哭,谁都不知道老皇帝突然晕厥会不会株连自己。
老皇帝即将大行,但他虽然不醒来也没有就这么去了,而是吊着一口气,不知道辛辛苦苦的等候什么。
永庆回来了,她早就在路上哭了,现在看到老皇帝的样子,愈发悲痛失声。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反正所有的太医几乎都被喊来,但没人能够有一丁点法子,其实大家都知道皇帝不行了,汤药不能下,处于弥留之际。
老皇帝挺的很辛苦,一直不肯咽气,永庆和永宁二位公主已经哭晕了两次,太医救治了两次。
太子朱炎也在哭,低着头哭泣没人能够看到他的面容,听哭声倒是很真切的,其实他内心很恐惧。
之前他来到皇帝面前,皇帝还好好的,只是看到他之后就怒容满面,口中“赫赫”作响,他内心惊慌,他知道父皇为何这么看他,这也是他不敢来探望的主要原因。
皇后不在,内里的宫人又被何必屏退,这是朱炎见皇帝之前必做的事情。
不知道为何,四下无人朱炎忽然愤怒起来,低声念叨老皇帝为何不把事情安排在前面,事到如今落得如此麻烦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