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不可能!
上天都不敢这么安排,如果是真的,这是天老爷抛弃了我们吗?
陀满勇盯着水溶,想从水溶的眼神、表情中看出来那么一丝丝不确定,可他自信眼神不差,就是在水溶这边看不出破绽来。
“你想逼我!”陀满勇还不死心,用语言试探道:“金陵城高墙厚,我不能拿儿郎们的性命当儿戏。”
这话意思是说,想逼我出手不可能,除非你们拿出好的办法来。
对金陵的城防,水溶自然是清楚无比,原本他指望的火炮,并未发挥应有的功效,因为金陵城头的火炮,比他的还多,比他的打的还远,如此一来就不得不指望城内的贾蓉。
毕竟双方都不傻,都不想实力损耗太大。
这便是联军最大的问题,自古以来联军都是看起来强大,实则有着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人心不齐。
现在由于冯紫英那一支在女真境内的强军出现,这个弱点被无限放大。
“将军,这种事情岂能随意说的?”水溶摆出十分真诚的表情说道:“将军也有人在平洲,本王的人不过是先得知一步而已。”
这话实在,一下子点醒了狂怒的陀满勇,他相信这件事是真的了。
“可是,这些人是哪来的?”陀满勇莫不着头脑,脑壳想破了都不明白,“我们对你朝所知,不可为不多啊,能打的都在平洲,而从平洲进入草原,不可能不被我们知道。”
这就是林铁山肆虐的后果,女真长期有不少的兵力负责监视辽东方面,就是防备林铁山带人来“狩猎”。
能防备林铁山的人,自然也能防备其他人。
所以,陀满勇认为,没有人有能力不声不响的将一支将军弄去自己的后方,水溶刚才说的,是自己真正的后方啊,而不是抢占过来的地盘,那可是部族大后方,部族的发祥地。
正如陀满勇自己所说,他的部族最后的精兵都集中在前方,用来攻打明人缺少了一只胳膊的防线,所以大后方是真正的空了。
“将军,看来你对我朝所知,依然不够啊。”水溶苦笑,说起朝廷许久前的一件小事情,“我朝有水师,威海卫隔海对面就是金州卫,想必这个将军是知道的。”
“这个我知道!”陀满勇不明白水溶说这个的用意,他们没有水师,不了解,拿下金州附近土地,这个他是知道的。
“金州卫不远,有一座镇江岛,这个将军恐怕就不知道了。”
“这个...”
陀满勇越听越迷湖。
水溶继续道:“这三个看起来并无关联的地方,其实早就被利用了,之前登州大变,成了我大明通商要地,一支水师驻扎镇江岛护卫来往商船...”
随着水溶的讲述,陀满勇的脑海中慢慢出现一个地图轮廓。
登州,金州以及不起眼的镇江岛,三者一体,特别是那个镇江岛,看起来不起眼实则很厉害,其最厉害的地方是,可以偷摸进入女真防卫薄弱的后方。
结合水溶说的这番布置的时间,陀满勇瞬间起了一层白毛汗。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狠人很久以前就开始谋划,在镇江岛布置下来一支强军,在最关键的时候,给了女真致命一击。
“谁...谁有如此眼力?”陀满勇大为恐惧。
“还能有谁啊将军。”水溶第一次以嘲讽的目光看着陀满勇,“登州经商,互通平洲、大同有无,这还不明显吗,谁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是贾亮?”
“除了他还有谁!”
又是他,果然又是他!
这人竟然在那么久之前就开始布局,难道说他一早就算准了今天?
或者说,他一早就准备反攻?
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在处于绝对劣势的时候,还敢想着反攻...
陀满勇感觉自己的冷汗越来越多,心中泛起无力感,有种现在就回去放羊,不想再和这个恐怖的敌人为敌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