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再次介绍一下。”
容芷笑着说道,
“我姓钱,现在是柳家二夫人。”
“容芷果然是化名。”
李彦苦笑道,
“早就看出你应该不是普通的仆妇,没想到你来头这么大。”
钱氏摇摇头,
“容芷是我的小名,并没有骗你。”
“你怎么赶过来的?”
“我在客栈穿错了杨琴的衣服,里面有一张白云观制作的神行符,使用后能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说罢,钱氏又一指酒肆的老板,轻笑道:
“这是我们柳府的大管家韦忠,虽然他跟大房更亲近些,但也不敢对我见死不救。我往面前一站,他就被逼的只能出手了。”
“夫人说笑了,我只是忠于柳家而已,对两房一视同仁。”
韦忠摇摇头,引得钱氏嗤笑一声,倒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柳家的大管家,怎么会在这里扮演一个小小的酒肆掌柜?”
王管事眼中惊疑不定。
“这你就不需要操心了。”
韦忠冷冷答道。
“我知道了,你们也是得到了九阴安魂花的线索,所以才盘下这间店铺,以方便打探消息,对不对?”
王管事冷笑道。
韦忠不置可否,眼观鼻,鼻观口,垂目不语。
王管事见两人还是挡在身前,没有闪开的意思,怒道:
“你们难道要为一个非亲非故的小子,破坏柳家与杨家的关系吗?”
“笑话,柳家与杨家有什么关系,要说有关系,那也是相看两厌的关系。”
“再说,他可不是跟我非亲非故。”
“我这次去威远寻访,虽然还是没有找到辉儿的踪迹,但是偶然发现了我的远方子侄。”
“辉儿已经失踪两年,恐怕真的已经遭了不测。”
她叹息一声,指着李彦说道:
“我人老无依,便把他过继到我名下,以后,他便是我的儿子了。”
李彦有些茫然的看着她。
我管你叫大姐,结果你想当我妈?
钱氏转过身去,逼视着韦忠。
“韦管家,如果有人要谋害柳家少爷,你不会不管吧?”
韦忠不置可否,但是却未让开道路,显然表明了态度。
“夫人真是巧舌如簧,能把黑的说成粉的,粉的说成黑的。”
王管事冷笑一声,
“说了这么多,我怎么觉得,他有点心不甘情不愿呢?”
韦忠眼睛眯起,等着李彦做出选择。
钱氏也看了过来。
李彦心中如明镜一般。
钱氏现在出面力保自己,显然是看中了自己的潜力。
母凭子贵,她的亲生儿子已经失踪两年,在柳府的地位显然不怎么好,否则也不会只带着一个丫鬟就前往威远。
如果能收一个武艺高强的继子,在府里的地位显然会稳固不少。
只是听钱氏之前的话语,大房与二房之间颇为不对付。
自己如果前往柳府,必然又卷入大房二房的争斗之中。
而且钱氏此人虽然不像杨琴骄横跋扈,但却城府颇深,一贯会审时度势,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一旦成为她继子,自己恐怕会成为她与大房争斗的马前卒。
他思索一下,便确定了自己当前的选择。
两害相权取其轻,自己与钱氏目前,合则两利,分则两伤。
被人看中,被人利用,总比连利用价值都没有的弃子要强。
“母亲大人在上,受孩儿一拜!”
李彦做了个揖,却绝不肯磕头。
钱氏这次帮了自己,自己欠下他的人情,日后慢慢偿还便是了。
如果她真的把自己当继子来培养,自己当然会尽心尽力。
如果她想把自己当做过河卒子,榨干抹净后弃如敝履,那自己还完人情后,就与她两不相欠。
“彦儿不必多礼。”
钱氏笑眯眯的看着王管事,心情大悦。
这一场三方对峙,终究她才是最后赢家。
王管事见事不可为,冷哼一声,带着家丁们离去。
“很好,这笔账,我们杨家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