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下意识的站了起来,准备迎接几位将军。
格日勒站起来的时候,看了苏根一眼,脸上是纠结与挣扎,这个苏根,已经是不可靠了啊。
老谢大踏步的进了会客厅,向格日勒与苏根介绍着:
“这位是我宣府副总兵官杨信杨大人, 我宣府边军后勤与训练都归属杨信大人管辖,公爷批复的户凭与信牌,也都要通过杨副总兵。”
格日勒急忙向杨信行礼。
杨信在主位坐下,看了格日勒与苏根一眼,眼中带着嫌弃。在宣府打滚几十年,他与瓦剌人、鞑靼人、朵颜三卫的人厮杀不断。
军中兄弟死在这三卫人手上的不在少数,可以说是有着深仇大恨, 能压着脾气不黑脸, 已经是苏城前些日子立威立的够狠。
一下把杨家在宣府一系的武将连根拔起, 或贬或派,大半都给弄走了。
杨信在宣府虽然不能说是光杆司令,但除了心腹嫡系,也没几个可以使动的人了。
“你们需要的东西,该给的我自然不会吝啬,但是不该给的,也不用多想。”
“这是通关信牌,凭这信牌可以出入宣府,买卖通商,采购货物,但是记住了,只能你葛根部用,若是让我发现你把这信牌给了他人,休怪我大明翻脸不认人。”
格日勒目光火热的看着杨信手里的木牌牌,与大明通商,那可太好了。
牛羊、皮毛、肉干都可以往大明卖,不用忍受那些二道贩子压价了,盐巴、茶砖、铁锅, 这些族人需要的东西啊,都可以直接在宣府采买了。
“俺们明白。”
格日勒高兴的合不拢嘴。
杨信摆了摆手,示意苏格把人带下去,叫住了想一起下去的老谢:
“老谢,公爷给了这么大的自主权,你可要做出些事情来,不要说好处让葛根部的人拿了,对咱们却没一点儿好处。”
老谢大大咧咧的:
“杨副总兵放心,这事儿有我盯着,不出三年,我保证葛根部的人都是我明人,葛根部周遭的牧民,也都心向我大明。”
杨信没来由的有些厌恶,摆了摆手,示意老谢赶紧滚蛋。
老谢走了,会客厅内,只剩下孙勇、石头与杨信。
孙勇手里玩着茶盏盖子, 语气里满是玩味:
“杨副总兵, 你我共事也算是有些日子了,我知道你瞧不上我等, 嫌弃我几个出身土鳖,也就是跟着公爷,打了几次胜仗才骤登高位,其实内里还是个土鳖。”
杨信勉强笑了笑:
“孙副总兵说哪里话,你我都是当兵的,为朝廷效力,谈不上谁瞧不上谁。”
“嘭”
石头一巴掌把桌子拍了个稀碎,起身,走出了会客厅。
杨信看了一眼地上稀碎的木头,脸上的笑容愈发假了:
“张副总兵还是这副急脾气,若是没有靠山,早晚会吃亏啊。”
孙勇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堆起笑眯眯的模样:
“石头就是这副破脾气,公爷都拿他没有办法,不过战场冲杀,两军阵前,石头是真的悍勇,可以为用。”
“杨副总兵,这小子砸坏了东西,扫了颜面,我向你道个歉。”
杨信摆了摆手:
“无妨无妨,多大的事情,换个桌子就是了。”
“以后你我共事的时候多了,年节快要到了,按制,公爷要归京述职,现在京里闹的乱糟糟的,陛下召公爷回京的文书也快到了,公爷离开宣府,这地儿还是要你我商量着来,少不得要麻烦你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