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昌五年八月三十日,漠北西部的鄂特岗地区,这日突然来了一队六十人,身穿白色盔甲的骑兵。
“驭嘘嘘!”
这队骑兵停下战马,其中领头的佛宁官,手指前方一大堆的马粪,开口道:“去,检查一下。”
话音落下,一名士兵便翻身下马,快步朝着马粪走去。
这名士兵走至马粪旁,伸出两根手指插入粪便内,用手指感受了一会,将手指抽出,放在鼻下仔细嗅了嗅气味。
“回禀佛宁,此间粪便,应该是前一日所留,时间最长不超过两天。”
那名佛宁官闻言,头盔下的眉头紧锁。
脸庞莫名,几作思索后,缓缓开口对身旁的两名骁骑校道:“这么多的粪便,时间却不超过两日。
而这附近又没有人烟,那么就只能有一个答案了。
王罕大军从此路过,而其一日之时肯定走不了多远。
王罕大军就在附近!”
众人一听王罕大军有可能就在附近,如久旱逢甘霖般,激动欣喜。
金军已经寻找王罕大军快一个月了,却都无收获,如果被自己等人找到王罕大军的藏身之处,最起码官升一级。
佛宁官看着激动的众人,示意众人安静,开口安排道:“为了以防打草惊蛇,咱们分头行动。
以十人一队,分成六队人马,向前方仔细搜查,如遇敌军不可与之交战,立刻返回驻地上报参领。”
“喳!”
……
正在这支骑兵搜查之际,位于这支骑兵十里之外的一处山坳中,驻扎着一支庞大的军队。
这支军队正是让金军寻找一快一个月的王罕大军。
此时的王罕,满目沧桑,一脸憔悴,哪有一点当初的英雄气概!
王罕为躲避金军追击,在这段时间里东躲西藏,一路上就从未有过一刻歇息的时光。
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并不好过。
缺粮少水,每一天如惊弓之鸟,睡个觉都不敢超过一个时辰,就得转移藏身之处。
人人都说草原人可逐水草而居,可四方游牧,可这游牧也不是这个游法啊!
这些时日“游牧”游下来,本就不多的马匹游死了一万多头。
其它剩下的马匹个个都骨瘦如柴,士兵都皮包骨头,顶着一副黑眼圈,无精打采,士气已经跌落至了低谷。
这种情况下王罕觉得再这么下去,都不用金军来攻,自己就先把自己游没了。
王罕对自己接下来的时间保有悲观之见。
最后不是被金军抓住,就是全军累死或饿死。
就在王罕自怜自艾之际,一名亲兵走至王罕身侧,小心翼翼道:“大汗,刚才又有人逃走了。”
王罕听到有人逃走并没有发怒,有气无力的问道:“这次逃走了多少人?”
“五百多人!”
“这是第几次有人逃走了?”
“已经十三次了!”
“这段时间共逃走了多少人?”
一阵沉默后,亲兵缓缓道:“已经有四千多人逃走了!”
王罕听到此话,自嘲一笑:“未战一场,便损失四千多人。早知道是这个结果,还不如在苏德尔河时就与金军决一死战!
起码这样我王罕还有五分胜算!
可现在逃至于此,将士们士气低落,畏金军如虎!
已经不足三成胜算。
如果在逃下去连一成都没了,最后我只会是众叛亲离吧。
不知最后能否有十八骑陪在我身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