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的雨依旧很大,一支五人的队伍踏雨而来。
身上穿着蓑衣带着蓑帽,身姿挺拔瞧着不像是衙役,那是守城的士兵。
陆远在前一天夜里和张叔提过关于疾病的事情,也考虑过人群聚集会带来的隐患。
两人约定当城中有大规模的人群聚集张叔就差人赶来,本以为是城中的衙役,倒不承想将士兵喊来。
蓑衣下那裸露在外的盔甲,以及统一样式的长刀很好的将他们的身份暴露而出。
“这算是以权谋私吗?”陆远看着那愈来愈近的队伍无奈的笑了笑。
陆远不是什么圣人,在他的词典里先顾好这个家才会去考虑这个城。
士卒们一字排开站在门口,手中的长刀抽出一半露出凄厉的寒光。
打算一拥而进的人群停下脚步。
陆远从柜台中拿出纸笔在牡丹耳畔仔细的交代几句便匆忙的离开。
在去往县衙的路上有着不少的药铺,药铺门口站着人,大门紧紧闭着。
心里想了想也大概明白事情的缘由,毕竟大夫也是凡夫俗子,吃着五谷长大。
他们也头圆顶天,足方履地,一般九窍四肢,五脏六腑,何以比人不同。
陆远在心中这般安慰着自己,可隐隐还是觉得有些失望。
这,跟自己想的有些不一样。
去县衙的路不算远,陆远走的很快可仍觉得很慢。
深深的宅邸中,主家将那些患病的患者驱逐到后院,那儿有两间大大的通铺。
一些病情稍轻的患者看着那病重的同伴们,心里渐渐有些绝望。
“谁会为自己一个下人来花那冤枉钱呢?怕不是自己卖身时得的钱财都不够这请郎中的费用吧。”
患者轻轻叹口气,看着那屋顶有些疲惫的闭上眼睛。
县衙中师爷与县尉衙役等人聚集在大堂上,来回焦急的转个不停。
这时师爷也顾不上与县丞等人勾心斗角,你不见那经常厮混的七人如今只有一人好好的在这高堂之上。
这一场疾病来的有些措手不及。
师爷神情有些担忧,这出来这么大的事要是没处理好自己被罢官是小,就怕这项上人头不保啊。
往年不是没有这种例子,因为疾病管控不到位的缘故,皇帝为了给天下人一个交代,自然得需要背锅的。
自己这些位低言轻的,不正是用来当作替罪羊的好材料?
县尉也就是那方姓男子,看着衙门外的雨心中越发的烦躁。
“这一场病下来得死多少人啊!”
“病病病,人为什么会生病,天下为何会有疾病这种物件?人活着本就不易,为何老天爷还要徒增磨难?”
县尉看着窗外的雨,眼前好似浮现一幅尸横遍野的画面。
好似想起自己那不敢与人说自己家在何方的困境。
因为说出来的话,会遭到驱逐,哪怕自己确实没有染上疾病。
张叔坐在高堂上,静静的看着窗外的雨。静静的看着也不说话,知道陆远的到来。
“轰隆~”一声,天上传来一声空响,陆远甩甩蓑衣上的水渍将其脱下放在地上。
“大人,你可算是来了,张大人将我们召集而来也不说话,只是叫我们等着大人你来。”
“大人,你看这可如何是好,就连县丞他们都害了这疾病躺在床上起不来身。”
师爷走向前,弯着腰一脸着急的询问。
陆远抬头看了看张叔,神情好似有些抱歉。
“你是县令你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有什么需要的知会我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