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过后,清晨。
洗漱好的苏长歌站在一面铜镜前。
看着镜中人影,眼中说不出的满意。
一袭白衣,黑发束带,面若冠玉,身姿挺拔若竹,眉宇间散发一股清冷气息,好似浊世佳公子,翩翩少年郎。
光是这身皮囊。
苏长歌就知道自己这辈子肯定饿不死。
属于逛勾栏刷脸就可以不付钱,走在街上担心被路人‘看杀’的那种。
“二老爷,马车已经备好。”
门口丫鬟看到读书人打扮的苏长歌,俏脸染上一抹绯色。
“好,我知道了。”
苏长歌点点头,踱步朝门外走去。
原本他是想早点去的。
但大哥担心他大病初愈累坏了身子,所以才在家多待了几天。
不过这些天苏长歌也没闲着,白天看书了解这个世界的知识,晚上进到识海内尝试推开天地文宫的大门。
虽然无功而返,大门始终没打开,但每当他触碰到大门时。
那道宏伟声音都会响起。
让他有种神魂得到洗涤的感觉,早上起来神清气爽,念头通达。
片刻后,苏长歌坐上马车来到太学院。
院门处恢弘大气,两根又高又粗的石柱屹立在门口,上面雕刻着‘养浩然正气,法古今完人’几个醒目的大字。
“朱圣笔迹,气势磅礴。”
苏长歌望着石柱上笔走龙蛇的十个大字,心中生出一阵感慨。
这个世界的儒道有五位圣人。
文圣,亚圣,礼圣,以及董圣和朱圣。
文圣开辟儒道修行,亚圣教化众生仁义,礼圣制定礼法律条。
这三人是儒道奠基者。
董圣和朱圣两人则是后代儒道大成者。
但他们都是靠教化众生,著书立意,安邦治国,被世人百姓供奉,才成为的圣人。
不过这都是千百年的事了。
如今诸圣匿迹。
只剩朱圣的一缕残魂还在被读书人供奉。
但若非遇到大事也不会出来。
太学院门口,苏长歌没有感慨太久,上前将任书交给看门人检查后。
在杂役的带领下走进太学院内。
一路上,不知转过几重院落,听到多少学子的朗诵声。
苏长歌来到太学院的学宫,这里是夫子和教习们结束讲课后工作休息的地方。
相当于学校里的教师办公室。
就在苏长歌踏入学宫时。
学宫内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了他,视线纷纷朝他看来,眼神有些不善。
见状,苏长歌不以为意。
早在来此之前,他就预想过自己在太学院内会遭到冷遇。
毕竟原身在朝堂上骂丞相一党偷懦惮事,面对外族欺辱唯唯诺诺,是无胆贱儒。
而太学院学宫里的人,又几乎都是与丞相一党。
如今看见自己能给好脸色才是怪事。
不过苏长歌也无所谓。
敌意就敌意呗。
这群人就算再看不惯自己,也不敢对自己动手,只能坐在这干瞪眼。
“苏先生,劳烦您在这稍等一下,小人这就去禀报监丞大人。”带路的仆役客气地说道,身份底下谁都得罪不起。
“好。”
苏长歌点了点头。
监丞乃是太学院内掌管教规和教务的官员。
凡是新来的夫子都要向他报备,然后再由他安排教学任务。
有点类似于教务处处长。
随后,苏长歌四处打量一圈,大大方方的找了处空位坐下。
学宫内的人来来往往。
不停有人从苏长歌面前经过。
认识他的,眼神中露出几分敌意,却也不敢对他做些什么。
不认识他的,看到这个出现在学宫内的新面孔,心中不由有些好奇,向身边人打听苏长歌的身份。
“这俊俏郎君谁啊,怎么坐在监丞门口?”
“你连他都不认识?”
“他就是前些天殴打外族使臣,朝堂上辱骂百官和陛下的狂徒。”
“啊?这狂徒来我们太学院做什么?”
“我听人说,他被陛下给撤了职,所以才舔着脸来我们这教书。”
一时间,各种窃窃私语的声音响起。
听到这些人在偷偷议论自己,说自己坏话,苏长歌仿若老僧禅定般,面无表情的坐在原位。
俗话说,屁股决定脑袋。
苏长歌前世讲公开课的时候,也总有人喜欢用西洋价值观来驳斥他。
甚至网络上还有骂的更难听的,说诗经、易经、道德经等国学经典都是封建糟粕,要全盘学习西方先进的皿煮思想。
屁股歪了,立场不同,说出来的话自然也就不会很好听。
而经历过前世的这些舆论轰炸。
苏长歌早就不在乎旁人言语,更别说面前这不痛不痒的闲言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