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想到花无缺和怜星宫主突然连夜离开荆州城,正奇怪他们为何走的如此匆忙,不知要做什么,由此看来,想必也与此事有关。
昔日魏无牙痴心妄想向邀月求婚,结果不仅求婚失败,还被毒打一顿,导致全身瘫痪。
从此,魏无牙与移花宫结仇,一心想要报复。这次前往移花宫,只怕早有预谋,或许得知两位宫主不在,企图进行破坏。
邀月怜星得知这个消息,自是要马上赶回去,制止魏无牙的阴谋。
但是,现在有一个问题摆在面前。
邀月回移花宫,必须带着他,等解决了魏无牙,必然会逼着他与花无缺决斗。他不是怂,而是兄弟相残的这一幕绝不能在他身上发生。
想个办法溜之大吉?
首先能不能摆脱邀月就有很大的难度,就算能够顺利逃脱,他的奇经八脉还被封锁着,一旦到点发作起来,那痛楚想想都头皮发麻。
有点为难啊。
“怎么?你不敢去?”邀月冷冷地问道。
江渔硬着头皮说道:“敢,当然敢,只是……”
正要再说下去,忽然,邀月不由分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纵身一跃,施展精妙的精妙,朝着“金风玉露”客栈的方向而去。
……
夜色寂寥。
惨白的月光下,一条崎岖的山路上,走来一群人。
这些人都头戴白帽,腰系白条,神色悲伤,中间有八人抬着一口漆黑的棺材,赫然是一个丧葬队伍。
就在这时,忽然从山道的两边窜出来七八个手持钢刀的蒙面人。
“站住!”为首一人厉声喝道。
其实不用他说,那送葬的人群见突然出现这些人早就吓得停下了脚步。见这阵仗,只怕是遇上剪径劫道的了。
据说,山贼一般都不会对送葬的动手。
倒也不是他们多么有做人的底线,而是怕晦气。
“你们……要干什么?”走在前头的一名老者壮着胆子问道。
那群人直接冲了过来,挥舞着钢刀,鲜血喷溅,一刀下去,就了结了一条人命。反抗的被杀,想逃的同样被杀。
转眼间,一具具尸体躺在地上,血染红了地面。
然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盯着那口棺材。每个人的眼睛都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朝着那口棺材小心翼翼的靠近。
那为首之人猛然一刀下去,力道极大,瞬间将那口棺材劈成了两半。
却发现,棺材内空空如也。
“江别鹤不在里面,镖银也不在。”其中一人失望地道。
那为首之人跺了跺脚,道:“该死的,我们上当了,这江别鹤当真狡猾,居然又被他骗了,快走!”
很快,这群人消失在夜幕中。
……
夜已深沉。
碧绿的江水荡起层层涟漪,一叶轻舟顺流而下。
船头,坐着一个人,头戴斗笠,低着头,隐隐可见颌下花白的胡须,可见是个老叟。他显得很消沉,仿佛心中藏着许多心事。
在船舱内躺有一个人,蒙着被子,露出的半个脑袋是个年轻人。
平静的夜,突然间被打破。
“哗哗”声响中,忽地从水中窜出来一条条黑色的身影。他们纵身一跃,无数把飞镖如雨点般朝着那老叟的身上招呼。
那老叟竟会武功,且武功不弱。
就见他宽大的衣袖挥舞,将飞来的暗器反弹回去。力道丝毫不弱于那些偷袭者,顷刻间便有几人被暗器所伤,跌落江水中。
江水被鲜血染红一片。
那些人并没有因为有同伴受伤受到影响,反而攻势更猛。他们都极为擅长暗器,不仅仅有飞镖,还有毒沙,以及唐门的毒蒺藜。
唐门暗器向来是武林一绝,令人谈虎色变。
当然,这些人所使用的唐门暗器并非精品,想必是从唐门购买的。哪怕是唐门低级别的暗器,价格也贵的吓人。
这些人一下子打出这么多暗器,简直就是在烧钱。
付出总需要汇回报,若是能够成功,他们将会获取成倍的收益。
终于,那老叟还是死在了暗器之下,包括那躺在船舱的年轻人,连反抗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暗器杀死。
那些黑衣人等到那老叟彻底死透,这才跳上了船上。
其中为首一人上去掀开那老叟头戴的斗笠,望着那张脸,顿时不由地一怔,道:“奇怪,怎么不是江别鹤!”
另有人掀开被子,道:“也不是江玉郎。”
还有一批人在船舱到处搜寻,道:“没有,什么都没有。”
为首那人一脸失望,怒骂道:“那江别鹤果然够狡猾的,故意留下线索,却让我们扑了个空,格老子的。”
当即,这群人纷纷跳入水中。
……
黎明时分。
在一个没有路,只有遍地乱石的险峰中出现一条身影。那人步伐蹒跚,佝偻着身躯,背后高高凸起。
那驼子一手杵着一根树枝做的拐杖,艰难的行走,每一步都倍加小心。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来到了一个山涧。
忽然,就见从一块巨石后面闪出十来个身影。这些人个个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黑布,露出的眼睛闪烁着犀利的寒光。
“江别鹤!”
那驼子抬起头来,不是江别鹤是谁?当初的江别鹤何等威风神武,而此刻风尘仆仆,看上去与乞丐无异。
地灵庄之事发生,他就知道荆州城是待不下去了。
若是平日,他倒也不惧,但是被江渔一顿暴打,加上当初服用七血暴胎丸留下的的后遗症,令他的战力急速下降。
往日那些所谓的朋友都靠不住了,他只能自救。
他知道,不仅江渔要追杀他,黑白两道的人也都在找他。现在江湖中谁都知道他私吞了段合肥百万镖银,当然想尽办法要找到他。
在这个时候,江别鹤展现出了高超的智慧。
在他精心安排下,躲过了一次次的追杀,终于安全逃出荆州城,来到了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