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三,傅友德率中军抵达贵州卫。
五月初四,郭英部抵达赤水河北岸。
军报如雪花般飞向曲靖,又转向昆明。
朱桢却没有关心这个。
他带领本部人马和磨丁的八百本地兵,已经前出九龙山,与明军旧寨合兵一处。
当天下午,他便命磨丁带着一干亲信,前往东关劝降。
朱桢倒不怕磨丁跑路,毕竟他和手下本地兵的家人亲眷都在乐源城。
一个时辰后,磨丁带着手下无功而返。
还有两名手下,还受了箭伤。
朱桢笑问一句道:“怎么?你还说跟东关的千户是表兄弟,他没给你面子呀?”
磨丁垂着头道:“那个家伙不知吃了什么药,三句话谈不拢,就朝着我们射箭。”
朱桢眉头一皱,这东关守将有点不识抬举啊。
“劝降书你们送过去没有?”他又问一句。
“送是送过去了,但是那家伙没看,当着他一众手下的面,给烧了!”磨丁一脸不爽道:
“难道关隘里有蒙人?”
“也不是不可能!”朱桢沉吟片刻道:
“东关是通往普定城的必经之路,最好还是控制在我军手上为妙。”
“副将有何妙计?只管使出来。”磨丁啐一口道:“那狗日的瞎征不识抬举,干死他!”
朱桢随即拿出望远镜,啪的一抽,朝着东关所在的位置,仔细观察起来。
磨丁从来没见过此物,登时一愣。
“那个是瞎征?”朱桢将望远镜丢给磨丁,让他指认。
磨丁有样学样的拿着望远镜朝关隘看去,忽然整个人一震。
“这,这是何物?怎么能将几里外的东关,拉到了眼前。”
“呵呵,”朱桢笑而不语,现在还不是给对方科普的时候。
“啊!我看到瞎征了!”磨丁又激动道:“就是站在关隘城楼上,穿着绿色袍子,头上戴着大帽那个。”
朱桢从磨丁手上接过望远镜,果然在关隘城楼上,看到那个人。
正想着,要不要趁着天黑,送几颗震天雷给对方尝尝的时候,后头军寨传来骚动声。
朱桢放下望远镜,扭头看去。
戴朝慌忙来报:“副将,几名兄弟在山中砍树,谁想遇到马蜂窝了,给蜇伤了!”
“伤情严重不?”朱桢关切问一句。
“还好,他们身上都洒了副将配制的驱虫水,”戴朝轻描淡写道:
“只是头上被咬了几个包,我已经命大夫去看了。”
驱虫水,乃是花露水的变种,是朱桢为了南征提前准备的。
它跟花露水比,少了些名贵药材的成分,添加了更多的驱虫药材。
朱桢南下时,命人装了几大桶原液过来。
在贵州卫时,就加了水,配了大约五百水囊的驱虫水。
前锋军上下,都有装备,翻山越岭时,少了很多蚊虫的侵袭,得到前锋军的一致好评。
朱桢若有所思,扭头看向磨丁道:“你们这里山间,马蜂多么?”
“可多了!”磨丁皱眉道:“若不是咱们身上都洒了驱虫水,估计翻一趟九龙山,至少得有几百人给蜇伤。”
“那你们平时,用什么防马蜂呢?”朱桢好奇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