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武器在这种贴身的战斗下效果并不理想,反倒是冷兵器和喷火器在这种逼仄的环境下偶有奇效。
一句话:肉搏与绞杀,白刃战与自杀式攻击。就够了。
哪怕有一点希望,这种战术都不会摆在基层负责战术执行的指挥官的桌案上。
但战争的局势总是不由人去选择,尤其是这种先天丧失主动权的防御性作战。
这种被逼迫而形成的防御作战行动里,整条战线中弥足珍贵的防御弹性就是靠着这种血腥的方式去获得。
他们没得选。
军士长和老兵们在阵线的两侧集结到位,一些物资富余的老兵默默地将手中的烟草向身边散发。
缭绕的烟雾中,所有人都安静地等待着。
等待着需要他们将用手中的武器将心中的愤怒倾泻出去的时刻。
当舰桥方向传来的态势图中最近50米的舱室的故障灯亮起的时候,老兵们知道:
惨烈的反凿穿最终还是不可避免地开始了。
零时,以两名军士长带队的第一批反凿穿小组三十人,自阵地两侧向前打开舱门摸索前进。
延时5分,反凿穿小组接敌,以预先埋设的炸弹打退兽人第一次进攻,零伤亡。
延时8分,第二波冲击到来,小组以火焰喷射器打退第二波进攻,零伤亡。
延时12分,小组遭遇到以兽人老大带队的第三次冲锋,火焰喷射器小组断后,以阵亡4人为代价击退进攻。
延时15分,退守倒数第三间舱室的小组以手榴弹和工兵铲为武器,在政委的带领下击退对方第四次攻击,阵亡人数10人。
延时16分,第二批,也是最后一批反凿穿小组9人,在剩余两名军士长的带领下到达现场支援。
延时17分,集中一次优势兵力的反凿穿小组反向冲锋,夺回三间舱室,阵亡9人。
延时20分,连队剩余的最后一批烈性炸药被小组带到,并以此击退一波兽人冲锋。
战斗时间至此,包括先前的试探性作战在内,也才刚刚度过了短短的一个小时。
阵地中央的临时指挥部内,指挥小组中仅剩的上尉连长自己正大口地抽着手中的烟草。
他安静却焦虑的围绕着摆放地图的桌子来回的走着。
背后的闸门上定点爆破的炸药已经安放完毕。
只等着他的一声令下,通往燃料室的通道就会在爆破军士的精湛技术下完成一次精准的垮塌。
伤亡数字在这一刻已经不再重要,他现在只关心他手下的部队还能顶住多久。
他更关心的是下一刻他的耳边响起的,究竟是阵地两侧兽人的吼叫声,还是身后援军的脚步声。
前者的声音会让他下定最后的决心,将整个通道和自己的同袍们葬送于此;
后者的声音会让他为自己已经派出去的凿穿小组而悲伤,他们本可以不去送死……
而正在他为此感到纠结时,身后灰骑士们沉重的脚步声让他瞬间抬起头。
他没有将目光看向自己的背后。
上尉流着泪的目光只是向上看着,穿透那顶帐篷的布料看向天空的方向。
在那里,有他们业已魂归王座的战友……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