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境的七天里，许昂各种观察加超级大脑解析，终于将这个幻术世界的基本能量单元都看透了。
这得亏书生妖狐一刻不停的攻击。
对方这种做法相当于不停掀底裤给自己看，要不是这样，许昂还真不一定看得这么明明白白。
血狐怜影的幻术“无间”，许昂当时本以为看得很透了，现在想想，让血狐怜影多试试招的话，没准那个时候就能知道幻术能量单元这回事儿了。
“虚境”的四百三十四种能量单元，许昂都找到了。
不同于观察火行法力内部的幻术能量单元，许昂这次是在幻术内部，以更玄幻的角度观察能量单元，他直接就掌握了每个能量单元的“结构”。
有四百三十四个“结构”作为基础数据参考，许昂再动用超级大脑，轻易便推测出其余五百六十五种结构。
两个数量相加，正好九百九十九，与书生妖狐说的数量一致。
总而言之——
许昂已经知道了全部九百九十九种幻术能量单元的“结构”，他现在可以人工量产了。
要说怎么量产……
很简单。
幻术的发动过程是：一、施术者在目标上投放一个术式；二、往术式里注入妖/法力；三、妖力与术式结合，以单元的形式转化成各种能量，支撑幻术世界。
理论上，只要创造一个能容纳999种能量单元的术式，再让哪个工具人对自己发动这个术式，自己就能一次集齐全部999种能量单元了。
但是吧……
两个能量单元的幻术就已经也有点气候了。
三个就已经很强了。
四个。
五个。
……
四百三十四种能量单元的幻术，即便是自己也没法主动破开，说是这个世界的最强幻术也不为过。
数量再往上……
许昂觉得，那种幻术已经非人力能创造出来。
书生狐妖的幻术为什么只有四百三十四种能量单元？许昂笃定，那是因为对方想不出承载更多能量单元的幻术术式了。
就像“一张纸能对叠多少次”那个经典问题。
每多叠一次，纸张的厚度就是数量级的增加，对叠八十多次的时候，银河系都装不下这张纸了。
幻术也是。
四百三十四种往上，再多加一种能量单元，难度都将数量级的增加。
即便是许昂，有超级大脑加持，也运算不出，至少短期内运算不出能容纳999个单元的术式。
但是。
我想不出容纳999种能量的1个术式，还想不出各容纳1种能量的999种术式？
幻术要是一门叫“数学”的学科的话，只有一种能量的术式都不配叫数学，只能叫“加减法口诀”。
许昂的超级大脑开发出999道“十以内加减法”，那不跟玩儿似的。
正好沈师妹这个工具人在。
等开发完了，让她依次对自己用这九百九十九个术式，不就收集齐幻术基本能量了吗。
其实也不用开发999个术式，自己身上还有三百多个幻术“盒子”呢。
白尊者的“虚境”是他自己解除的，这个盒子许昂没收下，而且这个盒子除了“彻底被装”或“彻底破开”，也没法收下。
许昂看了眼白尊者。
这位几息之前还是青年，现在已经比天音那张“老爷爷见了都得叫一声老爷爷”的脸还要老了。
白尊者气极之下燃烧生命施展虚境，本就是不顾自己死活的任性之举。
再加上被许昂在虚境里一顿折腾，力量流失更快，已然离死不远了。
许昂还是用捆仙绳把他缠上，两条捆仙绳离体，像两根正常绳子那样捆着白尊者和芸娘。
“沈师妹，你且稍后，我去去就来。”说着，无声无息间，许昂已消失不见。
他跑到了星空，外放出了那一丝火行法力。
强大吸力出现，许昂仍旧严防不让属于自己的能量外泄。
于是，三百多个幻术“盒子”，相继被吸入火行法力中。
许昂将这一丝火行法力召回心脏，意识沉入意境世界，超级视力观察其内部。
几百个各色光团接触，融合……直至融合成唯一一个光团。
光团颜色足足有九十六种。
这说明这一团幻术能量的能量单元足足有九十六个。
‘还差九百多个，任重道远啊。’
许昂回到悦来客栈。
“沈师妹，”许昂笑眯眯地找着话题，“最近过得可还好？”
沈柔无语。
‘你不都看见了吗，我被关着，上哪过好去？’
许昂话题一转：“话说沈师妹你怎么，额……怎么进入这个葫芦里的？”他指了指地上破了底部的葫芦。
许昂这句话已经很含蓄了。
他这句话其实是说：你是怎么被抓的？
沈柔叹气，将她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
罗刹娘娘一伙躲藏得十分隐秘，但沈柔还是找到了他们。
她比许昂更厉害，他直接找到了妖狐高层白尊者。
要说她怎么做到的，其实也很简单。
她天生各种词条挂拉满，前文你能看到的“六神护体命格”、“仙体圣胎灵根”只是众多词条挂里的区区几项而已。
她某个词条挂让她直觉惊人，运气爆棚，可以称之为“锦鲤挂”。
锦鲤到什么程度呢……
锦鲤到只靠捡钱就能捡成富翁那种程度。
她打开“锦鲤挂”，好运气加持下，找到了白尊者。
但她修为毕竟还低，锦鲤挂储存的运气只让她坚持到找到人，然后就消耗没了。
于是，又一次剑都没拔出来，她又被收了。
“原来如此，”许昂安慰道：“没事儿，不要灰心，这只狐妖还是相当厉害的，即便是我，对付他也稍微费了那么一丝丝力。”
沈柔：“……”
‘很好，一点都没被安慰到。
‘许师兄，你可以的。’
“沈师妹，说正事，我想请你帮个忙。”许昂不拐弯抹角了。
“你说。”
“我一会儿教你几个术，你把它们用在我身上。”
“什么术？要做什么吗？”沈柔问。
“你可以理解成幻术，但比幻术差远了，算是‘小’幻术吧。”
“那……行吧。”
沈柔没再多说。
许师兄这么说了，自然有他的想法，别过问太多了。
于是，许昂开始传授沈柔幻术的“加减法口诀”。
沈柔可是天之娇女，哪怕正常的幻术学起来也不会慢，更别说这几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加减法口诀”了。
学着学着。
学着学着。
‘不对！
‘等一下！’
沈柔打断许昂滔滔不绝的传授，“许师兄，我能问问你要让我学的幻术到底有多少吗？”
“没多少，”许昂顿了下，还是道：“也就九百来个。”
沈柔：“……”
她一句“要不咱换个人吧？我其实还挺忙的”就要脱口而出。
但想了想，人许师兄都救自己两次了，难得让自己帮一次忙，哎，帮就帮了吧。
沈柔硬着头皮，一边学，一边对许昂释放只有1个能量单元的微小型幻术。
其实许昂完全可以再多找几个人帮忙的。
青云秘境那么多树妖，还有烛蛇两兄妹，火烧勉强也算一个。
但沈师妹惊才绝艳，微型幻术学起来快，用起来也快，总体速度其实没慢多少。
于是。
一百。
两百。
三百。
……
九百。
九百零一。
九百零二。
九百零三。
小半天过去，许昂终于“穿戴”齐1能量单元的九百零三个微型幻术“盒子”。
“呼——”沈柔擦了擦额头汗水。
她乃先天圆满体，法力使用效率远超旁人，一丝法力顶得上别人十丝甚至百丝法力，九百零三个幻术虽多，也没彻底耗干她。
而许昂。
“沈师妹，你且稍后，我去去就来。”说完人又消失。
许昂人到星空，再次放出那丝火行法力，将沈柔加在自己身上的微型幻术“盒子”全部吸走。
他这次没将火行法力收入心脏，直接开启超级视力，顶着巨大吸力观察其内部。
九百零三个各色小光团纷纷靠向大光团，与大光团接触。
但这一次跟之前明显不一样。
前几次光团融合一次就合为一体了，这一次，九百零三个小光团与大光团融了散，散了融，再继续散，再继续融，就是没法彻底融为一体。
这些都在许昂意料之中。
书生狐妖的幻术只是434种基本能量单元的集合，就已经极其厉害了。
自己现在可是在融合999种基本能量单元啊。
超级大脑都没办法短时间运算出一个能让999种能量单元共存的“模型”。
但不要紧。
火行法力内，999种基本单元一直再以极快速度反复尝试融合。
人力再强也无法计算出三体运动的轨迹。
但三体只要存在，它便会自动画出那个轨迹。
999种基本单元只要给它们无数次机会，它们一定会自行找到集合所有单元的那个“模型”。
999种能量融合分离再融合的速度越来越快，它们似乎比许昂更急着融合出一个能容纳所有能量的模型。
终于。
时间来到这一刻。
看着999个各色光团不再分离，许昂露出了笑容。
通过火行法力创造一个最强幻术，总共分三步。
第一步，集齐所有幻术能量单元，完成。
现在该第二步了。
目前火行法力内部的全部999个能量单元，都很弱小，有些之前融合过热量，变大一些，但总体而言还是很弱小。
越是强力的幻术，支撑幻术的单元能量就得越强。
所以，第二步，许昂要通过“加热”的方法将每一个能量单元都“培养”得无比壮大。
这一步就简单了。
火行法力吸收的第一优先级是热量，吸收的热量会被幻术能量同化成自己的一部分。
“热量的话，我有的是。”
许昂一直认为火行法力的吸热应该是有极限的，极限值可能很大，但还是应该有极限的。
如果真是这样，当火行法力“吃”能量吃到极限，按照正常理解，是不是就不会再吸收能量了？
一根温和的火行法力，才能真正拿来使用。
他现在既要将幻术能量培养壮大，也要让幻术能量足够大，“撑”得火行法力再没胃口吞别的能量。
许昂看着面前这根还在释放吞吸之力的火行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