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正再次作揖:“那请道友赐教。”
盘坐而下,不死道人沉吟道:“吾观你身具浩然之气,应是孔圣之弟子,为何于此修道?”
“儒道亦是道,吾虽明自身道,但道如何修行,却是不知,求仙问道于此。”张守正道。
“可求得所求之道?”不死道人问。
“承蒙老师点拨,已得所求。”张守正道:“不知道友,此来求何道?”
不死道人沉吟道:“求天地长久之道。”
“天地自能长久,道友想求自身长久?”张守正问道。
不死道人回道:“是,也不是,求自身之长久,亦求后人之长久,成自身之天地。”
“那老师可曾告知道友?”猪刚烈出声问道。
“未曾告知。”不死道人摇头叹道:“得言,善建者不拔,善抱者不脫……”
“有你这位先辈,后代子孙,幸也。”猪刚烈羡慕道。
“不幸也。”张守正摇头道。
“何来不幸?”不死道人诧异道:“吾有无穷寿,可与后人,护其寿无穷。”
张守正闻言,当即作揖:“前辈有无穷寿,已然得道,是守正不识,敢问前辈,老师有无穷道,为何不与我们?”
不死道人思忖道:“你有儒道,龙君有水君之道,这二位却是无道。”
“俺老猪蠢笨,还未能明自身道。”猪刚烈道。
白樱道:“吾也愚笨,难以明道。”
张守正道:“前辈,可否入儒道,研儒家之经典,遵循孔圣人之教义?”
“吾为何要弃自身道,而入儒道?”不死道人皱眉道。
“施诸已而不愿,亦勿施于人。”张守正淡笑道:“老师有无穷道,为何要强加于吾等?”
“老师道理万千,却只言,求道路上先行者,常言不通道,不知如何修道,让学生皆自行求道,悟道。”
“猪师兄亦不愿修儒道,老师强加否?吾能强施否?前辈亦不愿吾强加之儒道,何故强加于后人?”
“俺老猪才不会像你这呆子样。”猪刚烈哼唧哼唧地灌了口酒。
“将来,你如何教导你之弟子?”不死道人问。
“老师之道,孔圣之道,有教无类,因材施教。”张守正道。
“吾不及也。”不死道人叹息一声,又道:“若以此道,有性命危险,当如何?”
“朝闻道,夕死可矣。”张守正回道。
“朝闻道,夕死可矣。”不死道人念叨一声,道:“吾自以为参透了生死,却不想,最是怕死。”
他站起身来,深深作揖:“吾错矣,多谢道友指点。”
“不敢受前辈大礼,守正不过遵循老师之意而行。”张守正回礼道。
不死道人没有多言,转身离开,却是见山下石碑,念道:“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正是,此为老师道场。”张守正恭声道。
“多谢。”不死道人再次道谢一声,驾云而上,再次登山方寸山,作揖道:“道兄,吾错矣。”
江云淡然道:“成于天地,归于天地,放下,方有一线生机。”
“多谢道兄指点,吾那一线生机已明。”不死道人叹道:“怪吾,却是害了不死树多年。”
“为时不晚。”江云道。
“不知,吾可否入得那洞府之中?”不死道人平静道,已然感应到三星洞的存在。
“自可进入。”江云抬手,斜月三星洞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