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p>
清明。</p>
细雨绵绵。</p>
祭祀的礼仪结束后。</p>
方修陪着武明空回到了养心殿。</p>
林宛儿为两人斟茶后，站到了一旁。</p>
龙椅上。</p>
武明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向方修，开口问道：“白起攻占剑北道，是否属实？”</p>
方修道：“虽然还没攻占，但也差不了多少。”</p>
得到了肯定的答桉。</p>
武明空的桃花眸子亮晶晶的，原先雨湿衣衫、春寒料峭的伤感一扫而空，激动的道：“剑北道是晋南府的门户，白起攻占了剑北道，从今以后，我大乾就掌握了这场战争的主动！”</p>
方修看了女帝一眼，轻描澹写道：“准确的说，臣决定开战的那一刻，主动权就掌握在大乾的手上。”</p>
这话听着无比自信，让武明空不由的多看了方修一眼，哼哼道：“知道你厉害......”</p>
说到这，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问：“母后诞辰的贺礼，准备好了吗？”</p>
“......”</p>
方修举起茶杯的手微微一滞。</p>
武明空见状，一脸狐疑的道：“你该不会忘了吧？”</p>
方修放下茶杯，笑了笑，道：“陛下特意叮嘱过，臣怎么会忘。”</p>
嘴上这么说，其实真是忘了。</p>
“那你打算送些什么？”</p>
武明空脸上带着若隐若无的笑意，看着方修。</p>
她知道方修这奸贼肯定忘了此事，好奇他会如何回应自己。</p>
看见女帝的表情，方修瞬间就猜到她的想法。</p>
丝毫不慌，用五百情绪值，从系统商城里兑换了一个空的精致木盒，摆放在桌上，一本正经的道：“这便是臣为母后准备的贺礼，因为太过珍贵，臣一直随身携带。”</p>
<a id="wzsy" "://epzw/html/14/14549/">《极灵混沌决》</a></p>
武明空显然没想到他竟然真能拿出贺礼，微微一怔，狐疑道：“该不是个空盒吧？”</p>
“......”</p>
方修一脸无语，不知该说些什么。</p>
武明空起身走到他的跟前，拿起木盒，仔细的端详了几眼，好奇的问道：“里面有什么？”</p>
方修道：“保密。”</p>
武明空给了他一个白眼，放下木盒，道：“母后说了，今年的诞辰，她不接受外人的贺礼，到时候，办个家宴就算是庆贺了。”</p>
方修叹息一声，道：“真是可惜，臣为了准备贺礼，可是呕心沥血......”</p>
话还没说完，就被武明空打断。</p>
“有什么好可惜的，母后只是不接受外人的贺礼，你又不算外人，到时候的家宴，你也要来。”</p>
方修微微一怔，心道，他说到底也只是臣子，怎么在太后那里就不是外人了。</p>
武明空注意到方修的表情，哼了一声，没好气道：“怎么？你一口一个母后的喊着，不过是让你送个贺礼，陪着朕和母后用个晚膳，就不乐意了？”</p>
听见这话，方修忙不迭道：“臣绝无此意，臣只是在想，臣以什么身份参加。”</p>
太后既然说了，是家宴，到时候邀请的一定都是些皇亲国戚。</p>
他虽然是大乾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也只是臣子，跟皇室扯不上一点儿关系，用什么身份参加都不合适。</p>
武明空看向方修，水光盈盈的眸子眨了眨，轻声问道：“你想以什么身份？”</p>
方修伸手捏住女帝的柔荑，轻笑道：“自然是陛下夫君的身份。”</p>
得到了满意的答桉，武明空精致的小脸露出一抹笑意，又很快掩藏，啐了一口，道：“呸！谁说是你是朕的夫君了！”</p>
方修眉头微微一挑，道：“臣自己说的，有何不可？”</p>
武明空白了他一眼，滴咕了一句不要脸，然后道：“不过是个家宴，你想以什么身份参加都行。”</p>
顿了顿，又道：“这是母后的意思。”</p>
方修沉默了一息，脸上露出恍忽之色，悠悠道：“难道......臣与陛下的奸情，让太后发现了？”</p>
【情绪值+2000】</p>
武明空给了他一记小粉拳，咬牙切齿的道：“你要是再胡说八道，别怪朕鞭子伺候！”</p>
方修一怔，下意识的问道：“什么鞭子？”</p>
武明空柳眉上挑，看向身后的林宛儿，吩咐道：“拿来给方相看看。”</p>
“是，陛下。”</p>
林宛儿行了一礼，不知从何处取来了一根皮鞭，双手呈给女帝。</p>
武明空接过来以后，双手握着皮鞭的两头，狠狠的拽了两下，让鞭子在空气中发出炸裂的响声。</p>
微微昂着小脑袋，颇为自豪的道：“这是朕命尚服局特制的鞭子，抽在身上，虽然很疼，但不会留下痕迹。”</p>
“......”</p>
方修一脸无语，问道：“陛下最近是不是又看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本了？”</p>
武明空清澈的眸子里露出一抹茫然，问道：“什么话本？”</p>
方修见她不似作假，好奇的问道：“既然没看话本，陛下怎么想起特制一条鞭子。”</p>
武明空哼哼道：“当然是为了对付你！你下次要是再敢欺负朕，朕就拿它抽你。”</p>
说着，又拽了两下，发出炸响，甚是唬人。</p>
身后。</p>
林宛儿脸憋得通红，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小声解释道：“上次陛下咬伤了相爷，心里难受，一回宫就让女官做了这个鞭子，既不会伤到相爷，又能作为威胁......”</p>
话音落下。</p>
武明空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就你长了张嘴！”</p>
林宛儿忙不迭的低下了头，不敢再说。</p>
方修微微一怔，问道：“陛下以前不是随身带着匕首？”</p>
武明空看向方修，道：“早就扔了。”</p>
“为何？”</p>
“还不是因为朕相信你......”</p>
武明空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没这么说，只是道：“朕想带匕首就带，不想带就不带，你管得着嘛。”</p>
这是还没出叛逆期嘛......</p>
方修嘴角抽动了一下，无言以对。</p>
武明空说完后，也觉得这句话太过幼稚，有些不好意思，脸微微发烫。</p>
她也不知为何，每次跟方修独处，就好像丢掉了身上所有的束缚，变成了个孩子。</p>
或许是因为，只有在方修的面前，她才能不顾忌一切，做真正的自己！</p>
两人嬉笑怒骂了一会，又谈到正事。</p>
“昨日礼部呈了一封奏章，说要在各州府修建新式学堂，需要巨额的银子，这件事，你可知道？”</p>
武明空看着方修，开口问道。</p>
方修听见这话，眉头微微皱起，回道：“臣当值的时候，是说要修建新式学堂，但具体如何做，还没确定。”</p>
武明空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开口道：“礼部呈上的奏章，虽然没有明确的反对新式学堂，却是列明了朝廷所需要花费的银子，以及可能造成的影响。</p>
朕看了以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绝不可让新式学堂修建起来。</p>
之后朕就明白，礼部拐弯抹角的反对这新式学堂，一定因为这是你的主意。”</p>
说到这。</p>
她顿了顿，看着方修，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为何突然要修建新式学堂？还有何为数学，何为物理？”</p>
方修想了想，解释道：“所谓数学，就是算学，物理，就是天下万物的道理。”</p>
算学，武明空倒是知道。</p>
物理。</p>
她还是第一次听说。</p>
“天下万物的道理......”</p>
武明空喃喃自语了一遍，看向方修，正色道：“朕听礼部的官吏说，新式学堂开设后，不读四书五经，只传授数学和物理......</p>
算学，朕倒是还能理解，你开设银行，需要大量精通算学的读书人。</p>
这天下万物之道理，实在是太笼统，朕想不明白，和儒学有何区别？”</p>
她说这些话，倒不是质疑方修，而是确实想不明白。</p>
在她看来，儒学包罗万象，其中就解释了天地运行的规律，以及世间万物的道理。</p>
那学这个物理还有什么意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