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一看,眼前是一条繁华的街道,街道上来往的路人川流不息,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意,从中感觉不到半点妖气。
道路两旁摆满了卖着各种小玩意的摊位,琳琅满目,摊主的吆喝声着引来两边行人驻足观看一二。
陵定城位于西牛贺洲中心位置,占地面积有三十多万平方公里,算是不小的城镇了。
西牛贺洲乃是西方广目天王管辖之地。
在广目天王的管辖之下,陵定城繁华且安定,不受妖怪滋扰。
城镇繁华有繁华的好处,但对于秦天来说可就相当困难了。
地藏王菩萨说,度厄真人的那位有人投胎在陵定城一户李姓人家当中,只是这陵定城这么大,想要找一个李姓的农户何其艰难。
但好在范围只是在陵定城,只要肯花时间,还是能找到的。
要想找人,去一个地方最快,那就是酒馆。
酒馆这种地方,每天人来人往,小二是知道最多的,就算不能精确找到那个农夫,打听一些情况也算是好的。
在前面两百米左右,正好有一家酒馆。
秦天直接走了进去。
“客官有请,您几位啊?”
门外的店小二见秦天衣着不凡,当即迎了上去,一脸谄媚的询问道。
秦天直接丢了一张晶卡给对方,开口道:“给我上两壶酒,几叠下酒菜。”
店小二看到手里的晶卡,惊讶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陵定城虽说繁华,但是来往的都是一些普通凡人,使用的也都是普通货币,从未见过功德值这种高等货币。
普通凡人能拥有几千功德值都够衣食无忧了,更别说秦天出手的是一张晶卡。
“客官您里面请,客官您小心门槛!”
店小二将连忙将晶卡揣进兜里,激动的不行,巴不得将秦天当成是自己亲爹一般。
秦天随便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既不是太冷清也不是太热闹,能听得见其他客人聊天说话,也能顺便看看这陵定城的繁华与热闹。
“客官,小的这就给您上酒去。”
“先不急。”
店小二弓着腰一脸谄媚,刚要转身离开秦天一把将对方给拽了回来,“我问你几个事。”
“没问题,别说客官你要问几个事了,就是几百个事都没问题,客官你尽管问!”
店小二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神色道,生怕怠慢了自己这位再生父母。
秦天开口道:“你们这陵定城姓李的有多少?”
“啊?”
店小二愣了愣,没想到秦天会问这个问题,这可把对方给难住了。
店小二一脸苦笑道:“客官,你要让我给你说个具体数字的话恐怕我说不了,但是我知道大概人数。”
秦天砸了咂嘴,确实,让一个店小二细数整座城多少个姓李的确实有些艰难,就这好比让一个放牛郎数牛圈里的牛毛一般。
“也成,那你说说这陵定城大概有多少姓李的,分别分布在那些地方。”
“那我这就清楚了,城东头,有一个村子那里李姓人最多,还有城西头,那有一条街,李姓人家也多。”
店小二一边掰着手指头,一边细数道:“在南门城外,还有一群李姓人家,大概就是这有些了。”
“……”
听完这话,秦天沉默了好半晌,这姓李的可真够多啊,找个人差不多要把整个陵定城给跑一圈。
又是城东,又是城西,还要跑到南城门外去,这不是当驴溜?
“那这姓李的农户又有多少?”秦天再次问道。
“那要说农户嘛,这可就多了,除了城西头那一条街都是大户人家之外,好像其他两个地方的农户都不少。”
闻言,秦天松了一口气,至少可以少跑一个地方。
店小二见秦天像是找人的样子,于是殷切道:
“客官,您是不是要找什么人啊?你要是想要找人的话小的可以帮你找,我在陵定城认识的人多,只要你给我一张画像保管几个时辰之内帮你找到。”
看着店小二那拍着胸脯保证的样子,秦天相信不出几个时辰对方就能帮自己找到,可是……
秦天没有画像。
秦天尴尬的苦笑一声道:“我也不知道那人找什么样子,我只知道他姓李是个农户。”
“啊?”
店小二人都傻了,有些彷徨无措的看着对方,第一次听见找人只有一个姓氏和一个身份的,但凡多个名字也能缩小不少范围。
这只有一个姓氏和身份,这么大一个城得找到猴年马月去?
“那客官你这可真是个大活。”店小二干笑两声调侃道。
“谁说不是呢。”
秦天苦逼的摊了摊手,“行了,我该问的也问完了,你去给我上酒上菜吧。”
“好勒,客官您稍等。”
很快,店小二便屁颠屁颠的给秦天上了两壶好酒,还有好几个上好的下酒菜。
秦天拿起杯子,刚倒上一杯酒门外便走进来一个身着白衣、白眉白须的老者,手里还提着一柄拂尘。
“小二,给我上一壶茶。”
秦天抬头看向门外,眼底透着一抹狡黠的亮光,冲着对方招了招手。
“哟,这么巧啊,太白金星。”
来人正是下界办事的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听到这声音下意识的抖了一下。
循声望去,见是秦天扭头便打算走。
秦天连忙上前,一把拽住了太白金星,似笑非笑道:“太白金星你要去哪啊?怎么看见我就走呢?”
“嘿嘿。”
太白金星尴尬的干笑两声,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原来是追债使啊,我刚刚都没瞧见你,你怎么也在这啊?”
秦天笑了笑,没有戳穿对方,揽住对方的肩膀一脸热络道:“我来这办点事,倒是你,你来这陵定城干什么?”
“我也是来这办事的。”太白金星讪笑两声,眼神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哦?什么事啊?”
秦天眉头一挑,一副定要刨根问底的模样让太白金星有些慌。
“追债使,这是我们天庭内务,不方便告知。”
秦天撇了撇嘴,一脸无趣道:“不说就不说呗,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呵呵。”
太白金星苦笑两声,背后一阵冷汗直流:“那个……追债使要是无事的话,小神就先走了?”
“急什么,你不是要喝茶吗?我这刚上了两壶好酒,你要不要一起喝两杯?”
“不了不了!小神一点也不渴,小神还有要事,我就先走了!”
对于秦天的邀请太白金星是半点都不敢接受,生怕应下了之后要被秦天盘问剥削些什么。
说完话后,太白金星如同老鼠看见猫一般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太白金星还没走出去两步,就被秦天一把拽了回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瞪着对方,都把太白金星看的心慌了。
“追债使还有吩咐?”太白金星悻悻的缩着脖子问道,心想着自己这段时间没有得罪追债使吧?
秦天指着太白金星后背,狐疑道:“你背后有什么东西?”
“我背后?”
太白金星伸手摸了摸,并未摸到什么,为了确保万一又转头看了一眼,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什么也没有啊,追债使,你是不是看错了?”
秦天确信,太白金星身后一定有什么,只是对方隐身附在太白金星身后了,所以才会看不见也摸不着。
但秦天修炼了八九玄功,只要对方存在神识便逃脱不了秦天的感应。
“你背过身来对着我。”秦天冲着太白金星摆了摆手道。
太白金星虽心中疑惑却还是按照对方的指示背过身去。
“然后呢追债使?”
“站着别动就好。”
说着秦天伸手两指并拢,以神识化剑对准了太白金星身后的位置,冷声道:“自己现身,不然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追债使你在跟谁说话?”
太白金星往后一撇,见秦天举着一把神识剑冲着自己顿时吓得虎躯一震,冷汗直流。
追债使这是想干嘛?
该不会是知道了是我向陛下告密的吧?
“你别管,反正不是在跟你说话。”
等待秦天回应的片刻,太白金星差点把这一生做的坏事都要给捡起来回忆一下了。
当听到这句话后,太白金星立马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还好不是对我说的。
与此同时,秦天见太白金星身后的东西依然没有现身的动作,眼神一凛。
“既如此,那我就只能对你不客气了。”
说话间,秦天抬起手中的神识之剑便要劈下去。
“等等!”
就在秦天即将落下之时,太白金星身后忽然传出来一道如银铃般清脆的声音。
“这声音是……”
太白金星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顿时神色一紧,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从太白金星背后出现一只紫色的蝴蝶,对方摇身一变,化作人形。
太白金星登时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七公主?你你你……你怎么下界来了?”
这要是被玉帝知晓紫儿跟着太白金星下界来了,回去定然要打断太白金星的腿不可。
“谁让父王不让我下来,所以我只能偷偷跟着你来了。”紫儿撇了撇嘴一脸委屈道。
太白金星吓得不行,冲着对方央求道:“我的七公主诶,这里可不是您能待的地方啊,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我就不,我好不容易下来了就这么回去我不甘心!”紫儿冷哼一声抱着膀子道:“有本事你就把我绑回去,等我回了天庭看我不跟父王告你的状。”
“我这……”
太白金星一脸为难,急的都要跺脚了,“七公主,算小神求你了,您就回去吧!”
这要是紫儿在神界出现了意外,太白金星十条命都不够承担这责任。
可紫儿偏偏又是七仙女当中最为刁蛮任性的,太白金星拿对方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
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
“我不,这次我定要在神界好好玩一遭才肯罢休,谁也拦不住我!”
紫儿便是拿捏准了太白金星不敢拿自己怎样,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
说着便自顾自的打算离去,却被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秦天一把拽住。
“你干什么,你个登徒子,你放开本公主!”
“追债使,你这是干什么!”
“对付这种刁蛮任性的公主就应该以暴制暴,向你这样求来求去的谁理你,你给我看着。”
随后秦天便露出一抹猥琐的表情将紫儿上下扫视了一番,阴恻恻的说道:“既然公主殿下说我是登徒浪子,那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流氓。”
说着秦天还舔了舔嘴角,活脱脱一副痞子流氓的模样。
太白金星望着秦天此时的模样,心里不由一寒,暗忖道,这追债使假扮起流氓来怎么这么活灵活现。
活灵活现的就好像是秦天曾经当过流氓一样。
开玩笑,秦天自从当上了这天庭追债使之后,什么样子的人没见过,就算没当过流氓,看都看会了。
紫儿只是一个每天深居闺阁,被玉帝王母保护起来的娇弱公主,什么时候见过此等场景,顿时吓得一张小脸煞白。
“你……你想干嘛,我……我可告诉你,本公主可是天庭的七公主,是……是天庭最受宠爱的公主,你要是……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父王母后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呵!”
秦天冷笑一声,伸手一翻,祭出那柄四尺长的锈剑抵在了对方那白皙的脖颈上,“我都敢当着王母玉帝的面掳走嫦娥了,你认为我会怕?”
紫儿吓得眼眶都红了,声音忍不住哽咽起来,向太白金星发出求助的目光。
“太……太白金星,救我!”
秦天邪魅一笑,“要是太白金星打得过我,至于在旁边干看着?公主殿下,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一点?”
看到这,太白金星感觉秦天的样子都不像是演的,到像是本色出演。
眼看着紫儿就要被秦天吓哭了,太白金星上前。
“追债使,要不……”
“嗯?”
太白金星话还没有说出口,秦天一个犀利的眼神便瞪了过去。
那眼神就像是在说‘我在帮你教训公主,你拆我台试试?’太白金星当即吓得不敢说话,往后退了两步。
看到太白金星如此怯弱的模样,紫儿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见太白金星不管用又将目光转向了酒馆内的客人。
这店内的客人不过就是普通的凡人,哪里见过神仙打架。
光是秦天身上的气场,就已经吓得那些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更别说给紫儿帮忙了。
“走吧公主殿下,你不是想玩吗?我带你好好玩玩!”
说着秦天便要拉着紫儿离开。
“不、不要……我不玩了,我不想玩了,我要回天庭,你放开我!”
紫儿顿时吓得脸色都青紫了,手脚并用试图挣开秦天的束缚。
秦天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问道:“当真不想玩了?”
紫儿挂着一脸的泪痕,连连摇头:“不想玩了!”
“很好!”
秦天松开了对方的手,拍了拍手扭头看向太白金星道:“看,这不就完了,是不是硬的好使?”
太白金星呆愣在原地,要不是因为紫儿在,恨不得给秦天比个大拇指。
这向来刁蛮的紫儿公主在秦天手里竟然被治的服服帖帖的。
佩服,实在是佩服!
“秦天,你居然敢耍本公主?”
紫儿很快便反应过来,原来秦天刚刚不过是故意在吓自己。
“不然呢?”秦天摊了摊手,将对方上下扫视了一眼。
“不许看,再看本公主挖了你的狗眼!”
紫儿感受到对方那灼热的目光,当即双手交叉挡在身前,气急败坏道。
“噗……”
秦天忍俊不禁笑出声来,嬉笑道:“公主殿下你不会以为我真对你感兴趣吧?我学院里那些男学生的身材都比你身材好些,我会看上你?”
“你……”
紫儿一张小脸气的通红,粉拳捏的咯吱作响,恨不得将秦天给千刀万剐了。
“还不走?是不是真想跟我出去玩玩?”
秦天往前走了两步,吓得紫儿当即躲在了太白金星身后,咬牙切齿道:“你给我等着,等有机会本公主一定要让你好看!”
怒哼一声之后,紫儿便纵身一跃跳上云端飞往天边。
待到紫儿身影消失在云端,太白金星冲着秦天拱了拱手。
“多谢追债使相助,要不是追债使恐怕小神是搞不定这位七公主了。”
“你也别着急谢,我帮你自然不是白帮的。”秦天摆了摆手一脸不客气的说道。
太白金星很快便明白过来,拱手询问道:“不知追债使想让小神帮你什么?”
不管怎么说,秦天也算是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不然让太白金星对付紫儿那是绝对任由拿捏的份。
到时候玉帝安排的任务完不成不说,回天庭估计还要受到玉帝责罚。
秦天正色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要在这陵定城找一个姓李的农户,我事先已经打听好了,在城东还有南城门外有姓李的农户,你帮我找到这个人就行。”
“姓李的农户?”太白金星面露为难之色,询问道:“就没有别的信息了吗?若是只有这两个信息的话,恐怕有些难找。”
秦天直截了当道:“我实话跟你说吧,这姓李的农户是黄鼠狼精转世,我找他有重要事情,要不是难找我也不会找你帮忙。”
“黄鼠狼精转世?对了!”太白金星沉吟了片刻,忽然眼神一亮想起什么,指着秦天腰间道:“既然是凡人,那追债使用这判官令牌找不就好了?”
“判官令牌?”秦天低头看着自己腰间的令牌,好奇问道:“这令牌还有这功能?”
太白金星解释道:
“追债使有所不知,这判官令牌可以看出凡人身上上一世的过往,可追债使你也知道,这地府只负责凡人生死与轮回。”
“这黄鼠狼精上一世乃是妖怪,只要你将这判官令牌往那些李姓的农户身上一照,只要对方身上照不出上一世过往就说明这人乃是妖、神或者是妖兽转世。”
“原来是这样!”
秦天恍悟一声,将判官令牌取下来,递给了太白金星。
“追债使这是干什么?”太白金星看着眼前的令牌有些不知所以。
“给你帮我找人啊,不然你以为我要把令牌送给你?”秦天理所当然道。
太白金星讪讪一笑,接过令牌,差点以为对方要把判官令牌送给自己。
“那小神有了消息便来寻你。”
反正太白金星也要在这陵定城择选适合值日星君的人选,也不在乎给秦天跑个腿。
秦天点了点头,指着身后的酒馆道:“那我就在这等你的好消息。”
“追债使告辞。”
待太白金星走后秦天又重新回到了酒馆,坐在里面喝着小酒,吃着小菜,别提多惬意。
这时,酒馆外一双美眸正虎视眈眈的注视着秦天。
紫儿躲在窗外,一双粉拳攥的发白,心中暗暗发誓,今天本公主定要给你点颜色瞧瞧。
本来紫儿已经打算回去了,可飞到半空中越想越气。
她堂堂天庭七公主,竟然被一个登徒浪子给欺负了,这要是被传出去了,以后岂不是被其他几个姐妹笑话。
于是,紫儿又重新折返了回来,恰巧听到了太白金星和秦天的对话。
当即,紫儿便一条妙计升上心头。
阻止太白金星帮其找人是不太可能,这么做只会让太白金星发现自己没有返回天庭。
最好是等太白金星帮秦天找到了人之后,再给秦天使绊子。
现在,紫儿只需要耐心的等在这就行了。
只要秦天一开始行动,便跟上对方,用尽一切办法不让对方如愿。
一想到自己的计谋,紫儿就忍不住心中窃喜,殊不知自己的一切行为都被秦天收入眼底。
早在紫儿躲在云端上偷听之时,秦天就已经注意到对方了,只是懒得揭穿而已。
既然对方要跟着自己,那就让其跟着好了,到最后谁栽跟头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