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却挡也挡不住,
苏墨索性拿出账本转移注意力,手指时不时敲击着算筹,盘算着最近的进账。
算下来,这个月除了一些赊账的熟客,少有进账,苏墨忧心忡忡地将算筹推开。
需要想个法子生财了,
穷文富武,更何况以后想要修行,
都得大把的银子,
苏墨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把子母河的河水送到其他国度,卖给那些不孕之人,就是不知这商途通不通。
这时,门外传来马匹嘶鸣的声音,苏墨直起身,
有马就意味着有远客到,很可能就是商旅,
真是困了就来枕头,
就算不是商旅,
马要吃草,人要吃饭,多半还要留宿,也是笔大生意。
醉仙楼所在的坊,虽然也靠着城门,却是最偏的一处城门,城外是万里戈壁,故而少有旅客从此门通行。
醉仙楼曾经以酒出名,自酿的醉仙酒后劲十足,据说醉倒过下凡的仙人,此话虽有些夸张,不过盛时,喝过的人无有不醉是真,宾客临门,
只是老仆过世之后,酿酒之法没留下来,
加上楼边酿酒所用水源之井水位涨高,变成了如今的井湖,
醉仙楼就渐渐没了原先的名声,加上永宁坊远离闹市,客人越来越少,醉仙楼只能靠着坊内熟客光顾才勉强开了下去。
今日来的几位生面孔,真算得上是稀客。
抬眼望去,不一会,从院中走进一翩翩少年,不,是男装少女,劲装打扮,袖口有些破损,脸上风尘仆仆,显是长途跋涉而来。
少女许是终于找到歇息的地方,见到苏墨,脸上露出喜意,刚待言声,就被厅中一声大喝打断!
“总算等到你了!”
劲装少女闻言如受惊的兔子,转头就跑,刚准备迈出院门,被一壮妇从门外堵住了去路。
壮妇身长九尺有余,铜铃紫眼,宽肩熊背,古铜色肌肤,单手拎起毫无抵抗力的劲装少女,穿过前院,弯腰低头避过门梁进了楼中。
苏墨先是望了一眼还在撒欢的堂中男女,眯了眯眼,
然后看到壮妇将少女提到那对男女面前丢下,然后坐到了桌边,端起了酒杯。
那劲装少女让壮妇摔在地上,吃痛叫唤了几声,侠士风范尽失。
少女接下来的举动更不像个侠女了,只见其不及拭掉身上的灰尘,急忙举起一把长剑,躬身谄笑道。
“哎呀,这不是殷小姐么,您怎么那么大意呢,那么宝贵的宝剑,随处扔,幸好被我捡到了,正打算去把剑还给您呢。”
锦衣女子怒极反笑,从美艳男身上爬起来,顺手在妖艳男子下身捣鼓了几下,惹得一阵银铃嬉笑。
才冷冷道:“捡?在我房间里捡的吧?想还剑给我,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卖剑于我,再悄悄偷回!你倒做得好个无本生意。”
“真不是我偷回来的,次日这剑就摆在了我床头。”少女一脸无辜,不似作假。
锦衣女子缓缓俯下身,双眸紧盯少女的双眸,挑眉问道,
“你以为我会信吗?”
少女连声保证,锦衣女子重新坐了回去,将手从妖艳女子怀中捏了又缩了回来,在鼻前细嗅品味。
“那你说说这剑怎么来的?”
少女一脸悻悻然,“其实那剑不是我家祖传的,是....我从一个病死的道人身边捡的,不过锋利了些,挖......红薯用的顺手,就带在了身边,想不到竟然换得千金。”
锦衣女子未置可否,只是望了一眼妖艳男子,端起桌上酒盏。
倏然,那妖艳男子手中出现一柄黯淡无光的匕首,匕首的小半部已插进少女胸口,
坠血滴答,
楼间寂静,
“杀......杀人了!!”
本在数十步之外的锦衣女子突然出现在柜台面前,用手掌轻轻拍打着苏墨擦着炭灰的脸颊,四目相对,
“昨日那采果贼临死前说了什么?”
刚喊了一句的苏墨像是吓傻了一样,双眼瞪得大大的,浑身都在哆嗦,满脸惊恐。
“什......什么.....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