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然后一张小嘴也凑了过去,咬了“一口”,吃的津津有味。
蚩欧很不高兴,这叫熊口夺食。
于是,他又挖了一颗笋。
“呜...呜呜...”
“呜...呜呜...”
良久,蚩欧瘫坐在地上,看着肚子永远都吃不饱的果果,流下了忏悔的泪水。
“本熊生平没干过坏事,求求你,不要再夺笋了。”
“呜...呜呜...”
回答它的依旧是元气满满的咀嚼声。
而另一边,沈不渡则在竹林的石亭里,与几名士子模样的人在攀谈着。
这几人也是通过各种手段,获得诗帖进来的。
其中既有确实腹有诗书的读书人,也有家资巨亿请得起高明枪手的富家子,亦或是妙手偶得诗篇过关的寒门子弟。
总的来说,既不是书院学子,又非成名已久的文人骚客。
都暂住在这片区域,故此攀谈一番,在消息上互通有无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小僧敢问,诸位所言诗鬼是何许人也?”
正在唾沫横飞的小胖子差点被吓出心脏病来。
本来一直沉默倾听的僧人向他突兀发问,有些惹人不喜,但小胖子见这僧人姿容俊朗、仪态不凡,倒也不好失了气度,耐心解释道。
“诗鬼本名陆玄机,是数百年前的人物,乃是一代文豪,少有奇才,文章冠世,世有‘潘江陆海’之称,相传死后魂魄悠悠荡荡,飘荡在人间,不知自己为谁。
待南朝庾义北访,见韩陵片石,叹曰:此非陆玄机复生于北土乎?冥冥之中,陆玄机有所感应,竟然重新活了过来。”
“非是如此。”旁边身材有些瘦削的士人连连摇头道:“现在不该叫陆玄机的,称作诗鬼更合适一些,与从前的陆玄机却是两人了,乃是走了阴修鬼道,又不入阴司体系,行事极为极端,神智疯癫时,甚至会强迫读书人陪他吟诗,稍有不满意,便予以折磨。”
“唔...那你们为什么还说,他敢堂而皇之地出现了呢?”
士人们沉默了。
过了片刻,方有人开口解释道。
“无他,乃是因为诗鬼生前便是儒门强者,儒门诸般手段熟悉无比,其人又自诩诗鬼风流,死后也没杀过人造成业力,其余修行体系对付鬼修的手段,对他基本没用。
总之,其人实力太过强劲,能打得过的,没理由出手,打不过的,也拿他没办法。”
“可刚才小僧听说,诗鬼会抓人陪他吟诗,稍不如意就予以折磨?”
“是的。”
几人齐齐打了个哆嗦。
“是哪种折磨方法?”
那小胖子解释道:“罚写、听课、念诗...没有他想不到的...有不服气的儒门修行者去挑战,被他带在身边学了一年,出来升了境界不假,人也半疯了,嘴里天天念叨着什么非礼不动。”
“...”
就在这时,旁边竹林外突兀地传来了一个声音。
“黄兄,你说最近书院闹精怪之事可是真的?”
“自是当真。”
一人冷笑连连,只道:“说不得最近这些来滥竽充数的南郭先生们,就要倒霉了。”
亭中数人勃然大怒,小胖子起身遥遥喝道。
“你说谁滥竽充数?!”
亭外的声音尚未来得及回答,
果果那小小的身影就如旋风般窜了出来,
一脸雀跃、饱含期待地问道:
“哪里有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