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迅速赶回霍泽院里拿银针的柯婵也快速地向时姝月禀报了现场的情况。
主仆二人相携赶往杂物间。
“婵儿,你可确定,此人就是路迁幼子?”
时姝月政务繁忙,平日里自然不会注意一个官家子弟长什么样子。
幸好柯婵作为皇太女的贴身女官,对一些官员的情况了如指掌。
闻言肯定地回答道:
“皇太女,我确定!”
“就是不知路大人一家发生了什么,才让一个幼子远道奔袭?”
听着柯婵疑惑的话语,时姝月脚下速度不慢,嘴上冷声说道:
“怕是北境有危,路迁一家现在只怕已经遇害了。”
柯婵闻言心中一惊,没想到自己刚收到北境密函,路大人一家就出事了。
北威侯和御沙宗真是好快,又好狠的手段啊。
柯婵心想着,就听皇太女嘱咐道:
“婵儿,一会你暗中去城主府一趟,叮嘱戈振一些事,让他一定要善待路迁幼子。”
“想来现在城内仍有追杀路陵的杀手,让戈振不要轻举妄动,等朝廷指令。”
时姝月想了想,又叮嘱了一句。
“对了,记得相公今年的秋闱,莫要忘了也叮嘱他一番。”
柯婵心神领会,皇太女这是生怕霍公子落榜,要给霍公子开后门啊。
皇太女的一腔柔情这是都给了霍公子呀。
就连这个关键时刻,都能记得霍公子科举这样的小事。
不过数语之间,主仆二人已到杂物间门外。
“相公,情况怎么呀啊?”
霍泽回头,只见时姝月和柯婵蹁跹而来。
怕路陵的惨状吓到娘子,霍泽赶紧侧身遮住身后满身血痕的路陵。
“娘子,你怎么来了?这里地脏,你莫要进来了。”
“无妨!”
时姝月虽然有些洁癖,但也不是不能克制。
“等等,娘子。”
听着霍泽再三阻拦,时姝月闻言不解道:
“相公,怎么了?为何不让我进来。”
“娘子,此人受伤严重,身上血肉模糊,我怕吓着娘子,娘子还是和小婵一起在门外等吧。”
霍泽说话之间,示意柯婵将手里的银针包扔给自己。
时姝月自然不怕什么血肉模糊,更何况相公这样一个文弱书生都能受得了,她怕什么。
不过这都是相公的一番心意,自己还是不要拒绝为好。
自己站在门外,倒也不妨事。
这般想着,时姝月便开口说道:
“好,那便依相公所言。”
时姝月是知道施针是一件非常损耗心力和体力的事,因此自然是对霍泽细心叮嘱道。
“相公也莫要太过劳心费力,毕竟秋闱在即,相公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好,娘子且放心好了。”
“对了,小婵,你去找人安排一下马车,我受此人所托,之后要送他去城主府一趟。”
霍泽刚刚打开银针包,就见路陵颤抖着睫毛睁开了眼。
原来,他本就是半昏迷状态,心下不安,听到霍泽和时姝月的交谈时便缓缓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