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商人也纷纷围拢,说闲话的也不少。
但是。
以江德海为首的那些顶层名流虽也走了过来,却一言不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胡八三苦笑自嘲一声,看着盒子,轻轻拍了拍,随后看向江德海:“老江,把这些聒噪的柳家人关到后院去,等下让我出出气!”
“动手!”
江德海闻言一挥手。
十几号侍者立刻将傻了眼的柳家人围了起来,还没等他们反应,就被生拉硬拽的脱离了晚宴现场,甚至都没让他们喊出声来!
众人全都呆立原处,痴痴的看着胡八三。
老江?
敢这么称呼江德海?
这人……
谁呀?
原本想趁着柳家人势头也喊叫的刘良佐识相的闭上了嘴,眼睛一转,又急急忙忙的出了院子去追柳漪菲了!
胡八三若有所思的缓缓坐下,依旧轻轻敲击着木盒。
“胡先生……”
沈万三将刘铎一人留在台上,急忙赶来,一时不知所措。
这时。
原本就很郁闷,在一旁喝了些酒的苏贵突然大喊了起来:“喂喂,发什么愣!哎哎!那个泼皮,你今晚要么把鲛珠捐出,要么就拿出十万两银票!若拿不出,消遣我们,那你今天可别想走出这个院子!你这泼货,自打我一进来,就看你混吃混喝的!今晚非得搞残你不可……”
他借着酒劲不住的骂着。
“找死!”
这时。
江德海却猛的一转身,抬脚踹在了苏贵屁股上。
苏贵啊的一声尖叫,扑通一声,整个人栽进了旁边的池塘,把些荷花都给扑腾没了了。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纷纷看向池塘。
“噗噗!你有病啊,为什么踹我?噗噗!”
他从池塘爬出,甩了甩身上水草,张牙舞爪吼道。
苏贵成了落汤鸡,还好他本是南方人,自小就会游泳,不然,整个人非淹死在这两米多深的池塘里!
“哼!蠢货!这一脚是因你对胡先生不敬,赏你的!”
江德海眯着眼,身上散发出无与伦比的傲贵之气:“你既知道我乃商团副总执事,那你更应知晓我是这遍布天下分号无数的农工票号的副总裁!”
农工票号!
是这近十余年崛起的天下第一大票号!
据说。
就连朝廷国库都没有农工票号有钱,万历皇帝临走那几年,问农工票号借了不少款子呢,就连登基已大半年的天启皇帝和权倾天下的魏公公都得给农工票号几分面子!
因此。
江德海作为农工票号的副总裁,自然有着普通人难以想象的调动钱款的权利了。
苏贵咬咬牙,但他再狂傲,也不敢在江德海面前嚣张了。
江德海冷声好笑道:“苏贵啊苏贵,你苏家有钱也不过就最近五六年的事,难道,你忘了,当初自己穷得只能在河边打鱼,连盐巴都不敢撒的日子吗?”
“那那……不是本首富……”
苏贵被揭了老底,老脸一红,嘟嘟囔囔。
“哼!那你可知坐在你面前的这位是谁吗?只要他愿意,别说是十万两了,哪怕是百万两,千万两万,农工票号都出得起票!”
江德海来到胡八三身边,朗声道。
胡八三像没听到似的,依旧低着头敲着盒子想着什么。
众人却暗暗惊呼难以置信。
不会吧?
胡八三真不是普通人?
不然,今晚又怎敢一路嚣张到底呢?
这可是堂堂的农工票号副总裁,他说的话总不能是假的吧?
苏贵哑口无言,内心更震惊无比。
“哼!”
江德海似笑非笑道:“好你个苏贵!今晚在我商团晚宴一而再叫嚣,你好像忘记了,你刚扩建的龙须码头和凤尾码头是你以扬州城东五十个铺子做抵押,从农工票号借的款吧?”
“那好!”
“农工票号现在要求你提前将那十七万两银子尽数归还,如若不然,你的五十个铺子以及两个码头的五成股份就都得归农工票号了!”
“什么?江……江副总执事你这样过了吧?难道,真以为你可以不守契约肆意妄为吗?你可知浙江巡抚苏茂相是我何人!”
苏贵心中大骇叫苦,却也是强忍着咬牙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