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腾不出手!”
嗔长老一时也焦躁不已,他被谢荀死死缠住,有心无力。
“不能让他们跑了!”
李常胜目眦欲裂,但自己有伤在身,显然是难以追上了。
他面色一沉,倏然转身,朝着某个方向喊道:“徐公公,劳烦您出手助我!”
徐公公站在高处,一张油光满面的胖脸上挂着冷笑,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
“李将军,你让杂家很失望啊!”
徐公公嘴上埋怨说道,但还是出手了,在无数围观者惊骇的目光中,仅仅一个呼吸间,徐公公便消失在了原地。
“好快!”
“去哪里了?”
阵阵惊呼声中,徐公公那肥硕的身躯却如闪电般出奇的迅捷。欧阳炼背着景风还未跨过院墙,便被一只手捏住衣领,轻飘飘地丢了回来。
景风身体连滚几圈,落到一旁,生死未卜。
远处面掩轻纱的神秘女子见到此幕,美眸之中竟也闪过一丝慌乱,紧张的攥紧衣袖。
“怎么可能?”
欧阳炼惊愕失色,猛地抬起头,满脸的不可置信。
眼前之人看上去其貌不扬,甚至别人知晓他的太监身份心里都会暗自鄙夷,但此刻却如一座山一般横亘在欧阳炼身前,难以逾越!
“天通境……后期?!”
欧阳炼艰难的说出这几个字,眼中的热切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绝望!
本来答应景洁英暗中保护景风,再不济也要把景风带回去,却没成想,自己竟然也要折在这里!
“杂家不久前刚踏入天通境后期,侥幸。”
轻描淡写的话语一出,在许多人耳中却犹如晴天霹雳,就连谢荀和嗔长老也停止交手,露出各不相同的神色。
徐公公的身份很多人或多或少都猜到了,大明王朝皇帝派来的太监,但是这太监竟有一身盖世修为,就让人非常震惊了!
“你的法器,拿好了再跟杂家动手。”
徐公公抬手一招,磅礴的真气牵引狂风,一霎间将欧阳炼的赤焰焚天罩和小锤抓过,随意的丢在他面前,虚眯的眼眸中尽是不屑之色!
李常胜满脸得意的走过来,嘴脸嚣张:“此前本将军给过你机会了吧,欧阳炼?”
欧阳炼面如土色,深深的埋下头,喉头一颤,发出低哑的声音:“李城主,徐公公,求你们放过景风,他罪不至死。”
李常胜眼角一挑,怒道:“你知不知道他做过什么?当众辱我李家,还要杀我儿子!”
欧阳炼知道内情,景风告诉过他。
见李常胜歪曲事实,不禁冷笑道:“是你们想杀景风在先吧,一步步将他逼上绝路。”
李常胜被当面拆穿,顿时恼羞成怒:“你找死!”
“且慢。”
徐公公抬手打断李常胜,声音平淡的问道:“你说景风罪不至死,他砸了李将军的场子,扰了杂家的兴致,你倒是说出个饶他一命的理由。”
欧阳炼沉寂许久,黯然开口:“放过他,我愿代他受死。”
不光李常胜和徐公公,就连谢荀和嗔长老也心中一动,目光汇聚在欧阳炼身上。
“他还年轻,还有大好的年华,我孑然一身,并无牵挂,不知这个理由是否如你们意?”
“那小子是你什么人?”徐公公好奇的问。
“萍水相逢,有些缘分罢。”
欧阳炼如是说道。
“哼,怕是你私生子吧!”
李常胜出言辱没道,让欧阳炼登时暴怒。
“我今日便是死,也要拉你垫背!”
李常胜哪里想到欧阳炼反应这么大,一把被对方扑倒,摁在地上,两人三拳两脚的撕扯着,进行着最原始的搏斗。
“在杂家面前也敢撒野,去!”
徐公公睥睨二人,一掌推出,真气如同滔天的洪水猛兽,在虚空荡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带着剧烈的威压,惊得无数人灵魂都在颤抖。
欧阳炼只觉被磅礴的气势镇压,后背犹如烈火灼烧,痛入骨髓,气海也迅速衰竭。
欧阳炼横飞出去几十丈,七窍渗血,不是鲜红,而是触目惊心的乌黑!
他面色狰狞恍若厉鬼,头发披散,艰难地向景风伸出手,这种深深的屈辱、绝望感,令他感到窒息。
“不!”
谢荀面色凝重,想上前施救,哪知徐公公尖细的声音传来,却是透着摄人的杀意:“谢家老祖对吧,你可想好了,一念之差,当心你谢家自此从北开城除名!”
谢荀惊惧,他不觉得徐公公在开玩笑,他不敢赌!
用自己全族之人的生命去做决定,断然不可能。
于是他滞在原地,胸中急如火燎,双拳攥紧,指甲都以深深的嵌入肉中。
李常胜狗仗人势,提起长枪遥指着谢荀说道:“老不死的,你现在退出,保全你们谢家一族的狗命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