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格莱林特满意的笑了笑，直截了当的开口道：</p>
“第一，告诉我，之前你们究竟和阿蒙达成了什么合作。”</p>
阿蒙之前偷，不，抢“惊惧梦魇”的时候，有说过“承诺”什么的，而且祂出场之前，也是用的恶灵灵体。</p>
这没什么不能说的，梅迪奇当即开口道：</p>
“几天前，祂告诉我们说，预感到了能帮助我脱困的事物即将到来……让我分出一部分灵体，祂就会帮我们获取那件东西。”</p>
“你们能相信那家伙？”格莱林特皱起了眉。</p>
“不能。”</p>
梅迪奇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解释道：</p>
“但我也没办法，第一我没有离开内层区域的能力，第二我根本拒绝不了祂。”</p>
格莱林特先是一怔，然后才想起来，阿蒙也是可以像自己一样，用武力胁迫祂们的。这么说来，唯一的疑点就是阿蒙为什么非要帮恶灵脱困了？找乐子？有趣？无论怎么看，阿蒙都缺乏释放恶灵的动机啊……至于“守诺”什么的，格莱林特用脚底板想都觉得不合理。</p>
他没有再追问什么，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p>
“这个说法，我姑且认可……那么，第二，各位，配合一下诵念我主的尊名吧！”</p>
来了！</p>
三张脸同时表情一沉：</p>
“你信仰的是哪位？”</p>
祂们三个的历史还停留在第四纪，还根本不知道这两千年来的变故，凭格莱林特的气息，祂们理所当然的的还以为他信仰的是“黑皇帝”所罗门……当然，这是因为祂们没正式融入灵界，灵界本就蕴涵极其丰富的信息，以祂们恶灵的本质，只要一融进去，立即就能获得它们。</p>
格莱林特笑意一敛，崇敬无比地正色开口道：</p>
“秩序之主、混沌之子、失序者或者秩序支配者。”</p>
这几个神名一出，梅迪奇、索伦、艾因霍恩几乎当场吓懵，祂们都是看过第二块“亵渎石板”的，不是那些没见识的一般天使，都能够理解这些个神名的意义：</p>
旧日！</p>
尤其是梅迪奇，作为最早追随“远古太阳神”的人、作为“救赎蔷薇”的元老，祂知道得更多。</p>
这他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末日应该还没来吧？对应的源质也应该还在西大路？“诡秘”活过来了？……不，不可能，阿蒙还活得好好的。</p>
格莱林特不管祂们的心思，继续沉稳淡然的开口道：</p>
“对应的完整尊名是：</p>
“高维俯视的秩序之主，秩序世界的独裁君主，规则领主、混乱掌控者。</p>
“咳……你们有一分钟的考虑时间。”</p>
一分钟……</p>
三个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当即泛起了不同的心思。</p>
梅迪奇是最不愿意诵念尊名的那个，哪怕祂知道远古太阳神已经陨落了，但不是还有真实造物主么？那是糅合了远古太阳神人性和怨念恶念的产物，某种意义上当然可以说是远古太阳神的延续。</p>
至于索伦和艾因霍恩，祂们倒没那么大的抗拒，虽然也老大不乐意就是了。</p>
作为曾经的序列顶层，祂们没有谁愿意多一个顶头上司，哪怕祂是旧日……或者说正是因为祂是旧日，祂们才更不会愿意归顺，因为如果只是真神的话，得到祂的帮助，祂们说不定还有成就真神，摆脱钳制的那一天。可旧日……哪怕是祂们当中最自负的梅迪奇，也绝没有那样的底气。</p>
一分钟很快过去了。</p>
“怎么样？想好了吗？各位。”</p>
格莱林特还是那幅笑眯眯的嘴脸，看得梅迪奇直犯恶心。</p>
“嘁，你就死了……”</p>
梅迪奇当先要开口拒绝，并顺势输出一顿嘲讽，但格莱林特反手一抓，将祂屏蔽孤立了起来。祂是远太的死忠粉，格莱林特怼祂根本是不抱期望的。</p>
正好，就当立威了。</p>
顿时，索伦和艾因霍恩脸色齐齐一变……祂们怕的不是格莱林特的强势，作为曾经的序列1，这还吓不住祂们，祂们怕的是格莱林特封锁梅迪奇意识的手段。s://</p>
祂们现在三位一体，是杂糅在一起的，灵体是同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p>
“我再提醒一下两位，你们的灵体我当然是没办法分割的……但意识和人格可不一样，我随时可以封禁不需要的那部分。”</p>
摧毁灵体不难，但要做分割手术的话，曾经的半个旧日，“冥皇”萨林格尔对此倒是比较有心得……诡秘应该也办得到，上帝则不确定，祂的权柄并不在灵界、灵体方面，不过祂号称“全能”，又下辖“空想家”途径，别的不说，再造一个灵体、分离人格肯定是办得到的……但格莱林特的话，哪怕成就旧日，他也做不来这种精细活儿。</p>
这话一出，索伦和艾因霍恩几乎没有考虑，就争先恐后的用古赫密斯语诵念了“秩序之主”的尊名，深怕自己慢了一步，成为被牺牲的那一个。</p>
各自念完尊名，祂们都恶狠狠的看着对方。</p>
很显然，“秩序之主”如果需要手下的话，肯定不希望祂精神状态不稳定，也就是说，祂们两个之一，以及最强势的梅迪奇，注定是要被磨灭意识的。</p>
但格莱林特其实只是在诈唬，他现在根本不具备精准磨灭意识的手段。</p>
“呵呵，很好。”</p>
伴随着耳畔的虚幻祈祷，他一边轻笑，一边划动戴有“尤诺之誓”的左手：</p>
“既然你们都这么识趣，那我肯定不能偏颇……现在这个灵体已经被我区分成了互不干扰的两半，而梅迪奇的意识被我压制在了中间……我就给你们一个公平的机会，你们在保证自我的前提下，一起吞噬祂的意识，谁吞噬得多，谁就是优胜者，你们看怎么样？</p>
“嗯，为期半年好了……在这期间，你们还要努力谋取高序列特性，尽快恢复实力。”</p>
要保证自我的话，祂们就只能一点点蚕食梅迪奇的意识，这是肯定快不起来的，而且格莱林特的序列3仪式也还早的很，现在的恶灵也还不够格……他算盘打得梆梆响，暂时只要求能定位祂们就可以了，等他需要晋升序列3的时候，恶灵只要不是太无能，肯定已经恢复到“合格”的程度了。</p>
到时候，他就可以设法磨灭祂们两个的意识之一。</p>
颠覆一个神话生物的精神状态，最直接的就是找一个神话生物，直接把他搞疯，或者帮助一个疯掉的神话生物找回理智……但像恶灵这种情况，从两个、三个意识混杂到只剩一个意识，那当然也算是一种颠覆。</p>
什么？</p>
梅迪奇被镇压，剩下的索伦和艾因霍恩一阵愕然。</p>
这剧本不对啊？我投靠你们，不就是希望你们能帮我恢复吗？还有，为什么这个“秩序之主”一点反应都没有啊？祂真的存在吗？</p>
当然没反应，格莱林特可不能当着祂们的面响应祈祷，将意识跃迁到高位去。</p>
“怎么，两位赖在我这里是还有什么意见吗？”</p>
这两个家伙，狡猾得很，未免穿帮，格莱林特并不想和祂们待太久：</p>
“必要的时候，你们可以向我主祈祷，寻求祂的庇护……现在的话，赶紧去吞噬梅迪奇，并伺机恢复实力去吧……你们这点实力，对我主可没什么用。”</p>
损了祂俩一句，格莱林特打发走了祂们。</p>
……</p>
另一边，被近乎驱赶着离开的索伦和艾因霍恩，总觉得事情好像有一点不对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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