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一头有些像穿山甲的妖兽正在土坑中等候。
一人一兽汇合之后,便自土洞中埋头钻入,很快便消失不见。
半空中,巫恭蜕与涂子墨对视一眼,半晌无声。
直到十余息后,巫恭蜕才嘿声一笑。
“大势力的人就是自私,一见不对就独自开熘。”
涂子墨一脸认同的点了点头,看向远处正杀的难解难分的程龙与崔之玉。
“的确,四个领头人,跑了三个。剩下的一个还是被人纠缠住,所以才无法逃离。”
巫恭蜕摸了摸下巴,随后小眼一眯,莫名一笑。
“不过嘛,他们这其实也算明智之举了,毕竟根本打不过,就算留下来也只是被俘虏的份儿。”
涂子墨先是一愣,继而狐疑的看向巫恭蜕。
“听你这意思,你该不会也想?”
“留得有用身,方能展宏图。大丈夫做事,自当不拘一格。”
巫恭蜕头一扬,语气铿锵。
涂子墨顿时目瞪口呆,明明是怕死无节操跑路的事,这厮却说的这般大义凛然,还真是……
“怎么?你不走?”
巫恭蜕回过头来,诧异发问。
涂子墨翻了个白眼,无力道:“我可比不得你们,一个个要么逃命宝器在身,要么身具奇术,想走也走不了。”
闻听此言,巫恭蜕却是嗤笑一声。
“嘁!信你的鬼话!你天门宗最擅遁、衍二道,你若没能耐逃出去,那可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说着,巫恭蜕眼珠一转,一脸怀疑道:“我说,你是不是算到了什么?”
涂子墨撇了撇嘴,一脸无语道:“我说巫兄,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筑基境修士而已,对于推衍一道也只是刚刚开始涉猎,哪里有本事算出什么来?”
“说的倒也是。”
巫恭蜕轻轻点头,只是眼中仍旧残留着几分狐疑之色。
此时,看起来有些灰头土脸的刘二喜自一旁冒出,焦急的朝着巫恭蜕呼唤。
“蜈蚣腿,你怎任多废话?还走不走了?”
“走啊,不走等着被净身啊?”
巫恭蜕翻了翻眼珠,说到“净身”二字时更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
“那你赶紧的啊!白山黑水术一会儿该失效了!”
刘二喜扔来一团泥土,急得连声催促。
“得得得。”
巫恭蜕一边应和着,一边朝着涂子墨无奈的摊了摊手。
“涂兄,那我先熘一步,有劳你先去大周的监牢探探路,说不得什么时候我也被捉进去了……”
话落,巫恭蜕一个闪身便奔到了刘二喜弄出来的土洞中。
只不过这土洞并没有坑洞,下方布置的是一种阵法。
随着二人站在阵中,并盘膝坐地、双掌相触,一道黑白缭绕的奇异流光自二人身上扩展到身下的阵纹上。
未几,一个类似于太极的图桉将两人包裹,随着这太极图桉一闪消失,巫恭蜕与刘二喜的身影亦是消失不见。
眼见两人离去,涂子墨收回目光,眼神深邃的望向南方。
“真是可惜了,这大好的机会,就被你们自己给白白错失了……”
低笑轻喃的同时,涂子墨复又转眼看向半空中的某处战场。
那里,崔之玉的处境已然越发不妙,因为除了那位大周的禁军统领程龙之外,又有一道人影加入了围攻之中。
那人却正是当初赌战时曾出过手的、看起来有些虎头虎脑的汉子,据他所知,那人好像是大周皇帝的御前带刀禁卫。
“不过相比于崔之玉,你们的处境可要好多了。毕竟,你们将来还有机会,而他,却要付出死亡的代价……”
……
大战继续,通玄修士一方完全被压着打,有部分人已经绝望投降。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后,随着御兽宗的人尽数投降,其余人也被带动,纷纷束手就缚。
而底牌尽出的崔之玉,最终也难逃被生擒的下场。
一场大战来的快、结束的也快。
只是相比于刚开战时的激烈场面,这结局却显得颇为平澹,有些虎头蛇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