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熙凤带着周辛在营地中逛了一圈后,便引着进入了自己的小帐。
眼看着李三元在帐外布置了隔音禁制并亲自守在外边,白熙凤的神色忽然变得拘束,盯着周辛的侧脸小心翼翼开了口。
“公子当初既知我乃假死,又为何不直接命人补一刀,反而要放我离去?”
“答案,本公子当初不是已经告诉你了。”
周辛轻笑说着,同时取下了脸上的面具。
看着眼前这张俊逸不羁但曾一度成为她噩梦的面孔,白熙凤心思复杂。
阎公子确实给了她答案,而且是写在她的那副画上。
上面说是不忍心杀了她这样一个美人儿。
但这个答案她显然是不敢尽信的,对于阎公子这种人来说,心慈手软可不正常。
她只能猜测对方还想在将来胁迫她做什么事,毕竟她当初进入阎公子大本营的事,在大周朝廷那里说不清楚。
若是阎公子有心,或许只需放出一道风声,王氏就得遭殃。
再之后,当她意外进入通玄大陆之后,本以为这一切都可以了结,却没想到又迎来了“试炼”。
初到小世界,当得知小世界已然被大周皇朝一统,她是欣喜而又忐忑的。
她一方面盼望着阎公子已经被擒杀,但另一方面却又害怕听到阎公子真的伏诛的消息。
这种矛盾的心思是什么情况,她自己也说不大清楚。
默然半晌后,白熙凤深吸一口气,一脸认真的看向周辛。
“公子,加入归元宗吧,我可以为你引荐。”
“或者其他三方也可,通玄大陆很大、天地极为辽阔,而大燕、金衍、归元、御兽等四方势力又是玄风域的霸主,不论加入哪一方,都能拥有广阔舞台。”
“以公子的天赋才情及手段,我坚信,迟早有一日能够问鼎至高!”
“至于公子与大周皇朝的恩怨,不若且放下吧。过不了太久小世界便会与通玄大陆归一,彼时,即便周皇再如何妖孽,也终归是要泯灭的。”
周辛眯了眯眼,忽而一招手,白熙凤的身体便不由自主的朝着周辛靠过去。
白熙凤心中大骇,竭力想要抵抗,却丝毫挣扎不得。
此时此刻,她方才惊觉,这位阎公子的实力仍旧远超于她!
这样的发现让白熙凤无限迷茫,本以为自己走了天大的运、成就已然极其不俗了,可哪里想到,大周朝廷以及阎公子这两方的成就更加骇人!
惊骇彷徨之际,白熙凤如木偶一般倒入了周辛怀中,只觉一只大手正在她的脸颊上缓缓游走。
“加入归元宗?四方霸主…呵呵……”
周辛玩味轻笑,笑声中透着不屑。
“就凭他们,也配让本公子投效?放眼这天极八荒、无尽寰宇,无人可以让本公子低头!”
“天地为棋盘,众生为棋子,本公子虽也是那棋子之一,但能够御使这颗棋子的,唯有本公子自己!”
话到此处,周辛手掌缓缓下移,探入了锁骨之下。
“至于你,莫要以为加入了什么霸主级的势力就可以同本公子讲条件。”
“记住,你永远只能在本公子的掌控之中!”
白熙凤吃痛蹙眉,眼中更露出惶急与羞愤之色。
“阎公子,我知道了,莫要如此……”
“怎么?难为情?”
周辛却不理会,反而越发肆无忌惮。
“莫要忘了,你在本公子的眼中,可没有丝毫秘密可言……”
“你是本公子的人,无论是哪方面,都该绝对忠诚。”
话落,衣袂翻飞,白熙凤惊叫之余,却并未再继续反抗,只是心思复杂的红着脸闭上了眼睛。
这一刻,她终于确定,自己竟不知何时已对这位她视之为噩梦一般的阎公子芳心暗许。
虽然听起来有些荒唐,但世间之事,本就有许多毫无道理可言……
……
小帐少儿不宜之时,远处的议事大帐中仍旧在商讨大事。
直到半个多时辰后,议事方才结束。
议事方一结束,一道人影便急吼吼的奔着此处行来。
这人却正是归元宗的苏子衫,虽然此前进入试炼通道前,白熙凤公然拒绝了他的“好意”,让他颜面大失,但苏子衫并未放弃痴念。
他一定要拿下白熙凤,而后让对方哭喊着求饶!
“让开!”
眼见李三元抱着膀子守在小帐门口,苏子衫眉头微皱,冷声喝道。
李三元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的吐出一个字。
“滚。”
“你!”
苏子衫气得脸色涨红,伸手指着李三元满眼怒火,但却没敢动手。
先前李三元出手的过程他看的一清二楚,虽同为筑基圆满,但他却没有几分获胜的把握。
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苏子衫阴沉着脸道:“白熙凤乃是我师妹,我寻她有要事,烦请让路,或者请她出来。”
李三元撇了撇嘴,照旧懒洋洋的吐出一个字。
“滚。”
“你!我!”
苏子衫气得胸口疼,但却无可奈何。
对于帐内的两人,他倒也没有多想,更不曾往那个方向去想。
因为在他的印象中,白熙凤可是高冷的紧,怎可能与刚见一面的人发生什么?
至于那什么阎公子,他更不担心。
这里可是通玄修士的大本营,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对他们的人用强?
没奈何之下,苏子衫只能气呼呼地站在一旁,等候两人出来。
又等了盏茶工夫后,帐内的两人没有等到,却等来了燕怀菁与吴三宝。
眼见苏子衫黑着脸等在一旁,燕怀菁与吴三宝面露狐疑之色。
“你在此处作甚?白师妹与阎公子呢?”
作为苏子衫的师兄,吴三宝开口发问。
“在里边,他不让进。”
苏子衫阴着脸指了指李三元,并未说明自己候在此处的原因。
看着守在门口、面无表情的李三元,吴三宝与燕怀菁也是有些头疼。
虽然李三元只是出过一招,但他们可以肯定,对方与他们应是同一个层次。
对于这样的人,在不存在抢夺机缘的前提下,除了好斗的疯子外,没人愿意主动招惹。
“这位道友,可否请阎公子出来,我们的议事已然有了结果,需要给阎公子一个答复。”
“等着。”
李三元翻了翻眼皮,依旧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苏子衫不惊反喜,借题发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