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顾自地,急切地要把所有的事情甩到别人身上。
趋利避害的本能告诉她,她必须这么做,不然……不然会发生什么?
陆渐青不知道。
她只是一门心思地撇清自己。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弄坏了几个玩具吗?不就是不让她回房间睡觉吗?她可以去和妈妈睡啊。
居然还向爸爸告状。
呸,不要脸,小题大做。
陆文泠头脑发胀,思路却很清晰。
他打断陆渐青滔滔不绝的叙述:“你喜欢妈妈吗?”
“当然喜欢啦!”陆渐青讨好道:“我也喜欢爸爸!”
“好。”
陆文泠说:“那你从今以后和你妈妈姓,以后就叫许渐青或者许青——随便你,我管不着。”
“你外公已经快到了,到时候我会把你的东西送到你外公家。”
陆渐青还不能理解这么多东西,懵里懵懂地问:“我要去外公家住吗?那妈妈呢?”
陆文泠扭过头,不再看她,一字一顿的说。
“是,你以后,就都住在你妈妈家里吧。”
他不愿意再多说话,出了房间门,反手关上,颓然靠在墙边。
陆文泠捂着脸。
半晌,水痕从颊侧划过。
他哑声说:“谢谢。”
陆斐还在缝小熊,闻言看了他一眼,只道:“我是为了渐白,她很合我眼缘。”
“还是要多谢你。”陆文泠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如果只有我的话……”
如果只有他的话,他根本想不到那么多弯弯绕绕。
说不定这个时候,他正在傻乎乎地把自己借来钱的和所有积蓄,都送给一个注定不会留下女儿姓名的绑匪。
他会被许蔚华欺骗,甚至是被陆渐青欺骗。
许蔚华一家三口多幸福,踩着他的渐白的骨血,用着他亲手奉上的钱财,逍遥无比。
而他,他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亲生女儿,下半辈子都活在痛苦和懊恼里。
稍微一想,陆文泠整个人都要窒息了。
陆斐看着,嗤笑一声,说:“别轻信他人,这是渐白都知道的道理。”
道理。
可是道理没有告诉他。
原来最亲近的枕边人,也会是同床异梦。
陆文泠心思复杂,连连道:“谢谢……这是报酬。”
他递过来一张卡。
陆斐没接,她本来也没想靠这个谋取钱财。
对陆渐白印象好,也只是因为她和她这具身体原本的陆斐遭受的待遇有一种微妙的相似。
爱屋及乌而已。
陆斐朝旁边伸了伸手。
陆玉签很上道,从手里拿着的针线盒里翻了翻,找出适合的线。
陆斐就一边瞪着他找,一边笑了一声:“收回去吧,以后对渐白好一点,别老是不着家。”
让他当托盘,还理所当然。
陆玉签低头看陆斐的发顶。
教训人,也理所当然。
居然有那么一点,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