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捏在休书上,目光扫视四周宾朋。
寒同甫急切道:“雨瑶。”
“撕拉~”
休书一分为二。
寒同甫急道:“你想干什么?”
“唰唰唰~”
一封休书化作漫天的碎屑在空中飘飞。
一众宾客的呼吸都紧促了起来,他们震惊的看着这骤然发生的变故。
没人想到,堂堂寒家七小姐,居然为了一个傻子赘婿,和自己的父亲针锋相对。
几个文人甚至润色笔墨,准备写诗一首,赞扬寒家七小姐的高尚情操,为自己在仕林中谋得几分名声。
宾客中,唯独周天予面沉似水,也不知道心中想着什么。
碧波亭中,寒同甫再也忍不住心中怒火,他指着寒雨瑶的眉心怒斥:“就算你撕了一封休书,难道我不能再写一封么?”
寒雨瑶心如死灰,悲怆的道:“爹爹,我知道你能再写一百封,我也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违背。”
她咬咬牙,坚定的道:“但是这三年,家中各房哥哥姐姐对我避之不及,就连仆役都退避三舍,只有云枫,他不嫌弃我满身的恶疮,不嫌弃我流脓的脸庞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我,我才能活下来。”
“和借鸿运补基没有半点的关系!”
碎片纷飞,似散落的冬雪,洒洒坠落,雪落千片。
寒雨瑶声音越来越坚定:“不管是什么代价,寒雨瑶愿意承担。”
寒同甫气急败坏的道:“你以为你不休夫就行么?大不了我先弄死那小子。”
此时周天予也已经抽出来腰间的弯刀,恶意满满的盯着云枫。
寒雨瑶绝望的叫“我可以离开寒林雅苑,我可以投奔我外公。”
一句话将寒同甫千言万语都憋了回去。
京西南路盐铁转运使,财可通天下,那是他寒家的最大的靠山。
寒同甫顿时说话的语气都软了,他哄着寒雨瑶说道:“雨瑶,你何苦去护着一个傻子。没人希望你继续和这个小子在一起的。”
“不信你问问周贤侄?”
“问问你的哥哥姐姐?”
“问问在坐的宾朋?”
“有人希望你和那个傻子在一起么?”
寒同甫苦口婆心的劝说,双手死死的抓住寒雨瑶的胳膊。
嵌入肉中的指甲让寒雨瑶直皱眉头。
忽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
三分慵懒,七分桀骜。
“我希望她和云枫能在一起。”
寒同甫虎躯一震,目光冷漠的盯着远方出来的身影:“什么人!”
人影从角落转出,身穿书生文士袍,脚踏祥云步云履,一把折扇,黄金为骨,名士做篇,只站在这里,便无人敢多做声。
几步到碧波亭外,站立云枫身边,他自报家门。
“京南西路经略使府,费七安。”
解释:“盐铁转运使:主持漕务盐利,财权通天,堪称一方财神。”
解释:“京南西路经略使:凡遇有重要军务时即特设经略﹐统理一省或数省军务﹐职位高于总督﹐事毕即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