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巴说:“那儿的人,什么事都干,就是不干人事。”
流离厂那儿是复杂,但是不至于老巴说的那样,好象自己多高尚一样。
就养了十几个鼓儿吗!
这养鼓儿,可不好养,先有自己的地界,这老巴的地界是什么,一直没弄明白,他不说。
这就跟养出租车一样,修车,加油,出了车祸,你去摆,反正是没有点钱,不敢干。
这老巴水深鱼猛呀!
我不敢深试探。
瞎眼于让我防十分,防少小年一分。
喝了一杯,我回德庆行。
眼瞎于在喝茶。
自己倒茶水,正好倒到杯子的沿儿,不多不少的。
我都特么的怀疑他不是瞎子。
我观察着,才发现,倒水的时候,小手指头,在杯的沿,水到沿了,小手指头就感觉到了。
我说了一会儿闲话,问:“爹,你说老巴是什么人?”
瞎眼于说:“你有事挂牌,似乎没有他不能处理的事情,但是,还不是鼓儿天,鼓儿天另有其人。“
我问:“那阳春雪,就是阳春白雪,什么人?“
瞎眼于说:“阳春雪这个人不要招惹,我分析,老巴和阳春雪是一伙的人,就阳春雪,是打鼓儿的,打的可是匪鼓儿。“
我激灵一下,卧槽,土匪,杀人放火。
瞎眼于点头,告诉我,因为这鼓儿是真的赚钱,这土匪阳春雪,就打起了匪鼓,最初,商鼓,官鼓,市井鼓群起反对,但是人家就进来了,打鼓了,反对他的人,第二天,都消失了。
你爷爷的,二贝勒爷,刘德为,拿了大洋票……
我说:“那阳春雪为什么不杀掉我和坎儿三呢?“
瞎眼于说:“做事不绝,留口气儿。“
这特么的还不绝户?
瞎眼于说:“其实,你也不用怕,不管是官鼓,商鼓,匪鼓,都是相互的牵制着的,阳春雪也有不敢动的人。”
我心里直突突。
原来以为自己有多大,现在才知道,自己恐怕连一条虫子都算不上。
我刚才还和人家老巴,叭叭的在说,什么一鼓一下白,感觉脸都红。
瞎眼于说:“不用急,我会帮你的,等机会吧。”
我想,瞎眼于有什么能耐?
不过就是刘德为的戥子,如果行事,至于这样吗?
不明白,不明白。
有不做豆腐的师傅,也叫豆腐师傅,但愿瞎眼于就是。
而少小年现在又不同,恐怕那何家,根基也不浅呀。
少小年懂得很多,我一直在跟着他学,他也无形中在教我。
这个打鼓儿水竟然深到如此,还是我没有料到的。
只因为,一鼓儿成天下,一鼓闻世间。
这里面的利是太大了。
少小年跟我说的,大星胡同,老白家有货。
第二天,我就过去了。
普通的门院,敲门,一个六十左右岁的老头开的门。
没等我说话,老白头说:“是小年让你来的吧?”
我点头。
老白头让我进去,小院不大,花花草草的,收拾得干净,屋子里也是,南北屋。
我进了北屋,一个老太太在绣花。
看到我,说:“是小六子吧?”
我说:“大娘,我是小六子。”
我感觉不太对,对我的热情不太对。
我坐下,老白头就给我泡上茶,半天,问东问西,就是不拿东西。
这事挺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