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不是太感兴趣,不过我心里也有一丝好奇,心想祖传的宝刀肯定有啥特殊的地方吧……
此外,我瞧出来了,这小子生性诙谐,总爱开个玩笑,倒也是十分讨喜的性格。
张歌奇和我奶奶打过招呼,便随我出门了,路上我问:“你的伤……”
不等我说完,他拍拍胸口,“没事,等痂落了,不过是多长几片肉鳞罢了,反正不长在脸上,不影响我的颜值就成。”
“真是乐观。”
“要是不心宽点,干我们这行,一天天变得更像怪物,怕不是变成蛟之前就得抑郁死呀!哈哈!”他朗声大笑,笑声回荡在绿树夹道的乡村小路上。
来到李有田家,这小子还泡在水缸里面,抓着一条鲫鱼正开心地啃,缸边一圈扔的全是鱼骨头。
我心想有田也够厉害的,生吃活鱼居然能把肉吃这么干净,骨架如此完整。
当然,鲫鱼小刺很多,估计他吞下去不少刺,一定会伤到肠胃的,明天准排出像沥青一样的大便。
这时,李婶迎出来:“林大夫你来啦,这位是……”她打量着张歌奇。
我说:“是我朋友,也是研究这种病的专业人士。”
“哦,欢迎欢迎,到里面坐吧!孩他爹,林大夫来了,还带了个专家!”李婶高兴地冲屋里喊。
张歌奇白我一眼,我无奈摇下头——我能怎么说,捕蛟人这个名词我得跟他们解释半天,再说我也不算撒谎,捕蛟人自然是研究蛟的专家。
李叔匆忙走出来,拉着张歌奇的手热情地握了握,“这么年轻的专家啊,你好你好!嗯?你手咋冰凉冰凉的,快进屋喝杯茶。”
张歌奇说:“不用客气,我体质天生这样。”
我把药交给李婶,让她去煎,李婶进了厨房后又走出来,疑惑地问:“林大夫,你没拿错吧,这药包里面咋全是石头呀?”
这药方确实少见,我笑笑,“放心吧,没弄错。这药方就叫‘七石散’,绝对有疗效。冷水煮开转小火熬十五分钟,先盛一碗药汤出来,之后还能再熬两碗药汤,在睡前喝完。”
“行!”李婶答应着进去了。
我又查看李有田的状况——李有田吞掉嘴里的鱼骨头,欢腾地对我说:“苗苗,生鱼贼好吃,甜咝咝的,咋吃都不够!我现在感觉自己快变成一条鱼了,泡在水里又舒服又自在!”
我对李有田说:“人家是美人鱼,你是啥,精神小伙鱼吗?你知道你现在为什么亢奋吗?”
“不知道。”他很爽快地说,似乎也不太担心的样子。
对比李有田的毫不自知的轻松愉快,一旁的李叔忍不住唉声叹气。
“因为你的身体在和病毒对抗,斗得正激烈,产生了一种虚假的亢奋感,就好像人流了些血不但不困,反而更有精神,但这种状态只会持续一小段时间。如果不吃药的话,病毒就会占领高地,你会越来越虚弱,得好好地吃药知道吗?”
“好好好。”
李有田满口答应,可是等他娘把第一碗药汤端出来,凑到嘴边给他喝时,李有田突然反应激烈,一边吐一边摇头晃脑地说:“靠,太难喝了,我不喝这个!”
无论他娘怎么劝,他爹怎么骂,李有田死活不喝,最后还故意把头沉进水里,半天不上来。